可是,带一个孩子、尤其是路清明这样有些特殊的孩子,需要很多的时间、精力。
而且钱也买不来信得过的人。
父母有公司上的事情要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差。池慕秋过不了几天也要上课,家里只有吴阿姨,去康复中心难道要让司机接送吗?
池慕云叹口气。她又不太放心。
周五是个和暖天气,雪都化了大半。编辑部难得准时下班,副主编说请大家吃饭,就当提前庆祝一下元宵节。池慕云以家里有事为由推脱了,匆匆赶到医院抽血、照片子。
京城还没从春节的气氛中出来,去医院的人不算多,半个小时后结果就出来了。
“没什么大问题,”医生看了看结果说道,“感冒了吧?我给你开点消炎药。注意啊,不能感冒。”
池慕云苦笑。她自然也不想感冒。
路清明蹲在康复中心大门口。身边的同学一个一个被接走,池慕秋却迟迟没出现。
她的头越来越低,表情从一开始的呆滞变成了失落。拿出包里的手机,却怎么按都按不亮。原来是没电了。
来康复中心就诊的孩子,都多多少少有些问题,路清明蹲在门口,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膝盖上,也没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过来。
过了一会儿,门口只剩下她一个人。雪化后才是最冷的,她缩了缩脖子,站起来跺脚,低头看着自己的灰色棉靴。
脚尖冻得有点麻了。
“小姑娘儿,”保卫处的门打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冲她招手,“进来暖和会儿?你家人还没来吧?”
路清明转头看了看他,摇摇头。
她伸出手指,在地上划池慕云的电话号码。
她想给池慕云打电话。可是,这两天,她都是很忙的……
太阳一下山,化了的雪又慢慢冰冻起来,路面上一个又一个小冰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