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鸣硬着头皮走进去,将门掩上。
相比睡眠舱,休息室的面积要大上许多,甚至配备了单独的浴室,左越便坐在镜子前,头发湿漉漉的,正在摸索着启动墙上的快速干发装置。
在上将府这些东西都由小O调控,他只需要坐着不动就行,这次出发他把小O留在了家里,这些生活琐事就要自己动手了。
薛鸣快走一步,熟练地调整干发装置的出风口,打开开关。
柔和的风吹过,带走左越发梢的水珠,后者一顿,侧过脸去拉薛鸣的手:“怎么在外面站了那么久?不想见我,嗯?”
他声线清越,尾音略微上扬,像根羽毛似的在薛鸣心尖轻轻一搔。
“现在在执行任务,我们这么明目张胆,对你不好。”薛鸣把手抽回,指尖在左越的发丝间穿过,自然地帮他梳理,以便干得更快。
“哪里不好?夫夫不就该睡同一张床么?”左越却不放过他,再次握住他的手腕,连下巴也微微仰了起来,习惯性垂着的眼睫抬到一半怕吓到薛鸣,又垂了下去。
虫族追求高质量的x生活,其重要性和吃饭喝水差不多,因此许多雄虫出差办公都会带上自己的雌夫或雌侍,军部尤其常见。
左越以前一心扑在战斗中,从未觉得雌虫除了能打仗还能有别的用处,结了婚却也想把自家雌夫放在身边,最好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薛鸣无言以对,只得关了干发装置,将左越推出浴室。
左越的轮椅是特制的,有升降变形等许多功能,上下床倒不用薛鸣帮忙,他便去了浴室简单洗漱一下,出来时左越已经开了夜灯,室内被照得暖黄。
薛鸣动作僵硬一瞬,走过去掀起被子一角,轻轻躺了上去,小心没有碰到睡在里侧左越的一根头发丝。
他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但沉默的性格令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用眼角余光扫着已经阖上眼睛,睡得规规矩矩的雄虫,心里七上八下。
良久,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硬邦邦地一句:“我不生气了。”
眼睛却不看左越,只盯着被子上的花纹猛瞧。
其实他早就不生气了,左越的顾虑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服软。
左越安安静静,仿佛已经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