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朵蘑菇要怎么喝酒呢?
它原地思索片刻,随后灵光一闪,顺着敞口的玻璃杯爬上去,“咕咚”一声掉进了澄黄色的酒液中。
高度酒的醇香顺着菌盖表面钻进去,有些凉和辣,像薄荷糖的味道。
蘑菇觉得很舒服,索性放开攀住杯壁的白丝,放空自己漂浮在酒液中,不到片刻脑子就晕成一片。
它彻底散开白丝,在盛满酒液的玻璃杯里愉快地畅游起来。
左越和猩猩头领谈完正要去看看薛鸣,培育箱的盖子完好无损,里面的营养土却被撬得乱七八糟,他的蘑菇顺着通风孔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他心口一提,火速找遍航船的所有角落,最后在吧台的角落里发现了正在自由泳的蘑菇。
它全身都浸泡在酒液中,只露出一点雪白的菌盖,底下的白丝垂下散开,在碗口大的玻璃酒杯中浮上浮下,看起来很快乐。
左越哭笑不得得捞它出来,后者还不满地抽了他的手背一记。
别动我,游着泳呢!
触手的菌盖滑溜溜的,表面似乎分泌了一层黏性物质用来保护自身,左越差点没拿住让它蹦出去,只得放进怀里兜住,扯了干净毛巾替蘑菇擦干。
多余的酒液被吸干,蘑菇瞬间变得清爽,它东偏西倒地站在左越掌心,浑身散发出的酒香味醉人。
左越摸摸它的菌盖,好笑又心疼地叹息:“这是喝了多少酒——”
蘑菇伸出白丝勾住他的脖颈,将他当成了人形秋千荡来荡去,荡着荡着突然“膨”地一下变回了薛鸣。
他双臂挂在左越脖颈上,两人几乎以面贴面,脸颊两侧飞起带着热度的薄红,平时冷锐的一双眼半眯着,薄唇轻启,醇香酒气夹杂着温热呼吸尽数吐在左越脸上。
后者呼吸顿了顿,抬手揽上他的腰,似乎想将醉酒状态的薛鸣从身上撕下。
薛鸣却因为这个动作搂得更紧了,他靠近左越,朝他耳垂上无声吹了口气,满意地看着那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变红变烫,这才将那片薄粉含进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咀嚼。
“阿鸣,乖一点——”左越眼眸渐深,推开他的手掌变为扣住,甚至下意识往身上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