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可否用祝允澄小朋友的压岁钱呢?
在主院儿坐了一刻钟,沈兰溪起身告退。
祝允澄立马收拾了东西要随她一起。
“……你东西还没收拾好。”沈兰溪委婉道。
小厨房里一早便炖上了乳鸽汤,现在回去滋味正好……
“我东西不多,他们片刻功夫就收整了”,祝允澄说着便兴冲冲的出了门,还扭头体贴道:“我先前住的那屋子,母亲也不必特意收拾,毕竟年前已经清扫过了。”
沈兰溪:“……”
还好祝煊一早便出门了,那一小锅的汤,便是分这小孩儿一碗,她也只是少喝两口。
两人先后出门,留得身后的老夫人气得捂胸口,指着那没心没肺的两道身影,与花嬷嬷道:“你瞧瞧,你瞧瞧,这活该是母子俩,一点都没有对我这老太太不舍。”
花嬷嬷笑与宽慰,“小郎君心里明亮着呢,是少夫人待他好,他才会这般喜欢少夫人,再者,小郎君也孝顺,便是不在院子里住了,也会每日随少夫人前来给您请安的。”
“他母亲教的好,这孩子也不认生,只盼着,沈氏能一直待他这般好,别伤了这孩子的心。”老夫人叹息道。
“容老奴托大说一句,少夫人也是个顶好的,眼神澄澈干净,待身边人亲和,您瞧少夫人身边伺候的几个女婢,哪个不是性情好的,这也是主家待她们好。待女婢尚且如此,待小郎君只会更好。”
那被赋予厚重希望的人,此时却是带狼回了窝。
一进院子,祝允澄就嗅得一鼻子香,勾得人肚子咕噜噜的响。
绿娆估摸着时辰,已经着手摆膳了。
千丝饼,炒腊肉,麻婆豆腐,麻辣鸡丁,一碗嫩滑的豌豆蒸蛋,还有热气腾腾的乳鸽汤。
祝允澄盯着桌上红艳艳的菜色吞口水,一脸艳羡道:“母亲吃得真好。”
沈兰溪不承认,“是你父亲想吃。”
祝允澄一言难尽的瞧她一眼,努力的点点头,“……父亲真馋。”
吃人嘴短,等他吃完再戳穿她!
脑袋上莫名被扣了一个锅的人,此时正在刑部,手握一杯清茶暖身。
“小祝大人如何看?”向淮之也端着茶水,缩手缩脚的抵御着寒冷,问道。
“陛下既是说查,那便查。”祝煊饮了口茶,“其中牵扯了谁,与办案之人无关,御史要秉笔直书,断案官则要把阴暗下的事抛于日光中。”
“那等一会儿文书送来,还劳烦小祝大人与我一同去趟国舅府。”向淮之道。
“大人客气。”祝煊望着外面黯淡的天色。
案情被推至表面,有些人,也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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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如何风起诡谲,沈兰溪不甚关心,一心忙着自己的书斋。
如今那铺子,陈记的牌匾被撤了下来,沈兰溪让人新打了一块金灿灿的。
本是出来围观的人,此时却被委以重任。
袁禛瘦胳膊瘦腿的踩伤梯子,单薄的身子似是在风中飘零,瞧着有些可怜。
元宝本躲在一旁偷偷笑,瞧见那棉袍下发抖的腿时,犹豫一瞬,蹭过去双手扶住了梯子。
她才不是对他好呢,她是怕他摔下来,讹她家娘子的银子。
“仔细些,那上面只是些金粉,切莫给蹭掉了……”沈兰溪眼睛似是长在了那牌匾上,担心的叮嘱。
袁禛无语一瞬,道:“好歹也是世家贵族,作何这般扣扣搜搜?”
难怪他不觉的沉手,还以为是自己身子好些了,现下想来,怕是里面还是空心的。
“前几日请你在荟萃楼用饭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沈兰溪立马反驳,“再者说了,若是你挂的不牢,哪日掉下来砸到人就不好了,砸人家一个血窟窿不说,自己还损失惨重,又何必呢。”
“就是!”元宝仰着脑袋为自家娘子辩解,“我家娘子才不抠搜,是怕贼人为财偷了那金牌匾去!”
袁禛:“……”
强词夺理,却又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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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又落了一地的雪。
沈兰溪蜷缩着睡得正香,却是被人生生晃醒了。
“做甚?”她恼怒的凶他一句,眼皮又沉沉的阖上,脑袋缩进了被窝里,像是贪暖的猫。
“时辰不早了,该起身了。”祝煊嗓音里透着浓浓的困倦,把那卷被子的人抱到怀里,控诉的话说得温和,“昨夜又抢被子,我都冻醒了。”
沈兰溪脑袋埋在他胸口,整个人软嗒嗒的,咕哝两声,“我都说了分被子睡嘛,谁让你不听劝。”
她也是成亲后才知,自己不光是喜欢吃独食,还抢被子。
祝煊才不听,她是他娘子,他偏要与她睡在一床被子里。
“快起身了,时辰不是算好了?若是耽误了,怕是不能日进斗金了。”祝煊轻松拿捏她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