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有些难过,“婢子还从未与娘子分开过呢,都怪婢子太能干了,不若铺子的事交与旁人,婢子也能随娘子一同去了。”
相比元宝的悲春伤秋,骑着黑色小马驹的祝允澄就快乐许多了,忍不住的摇头晃脑,语气欢快的道:“放心,我会照顾好母亲的!”
稍迟些出门来的祝煊在他脑袋上轻敲一下,“坐好,别晃。”
祝允澄‘哦’了声,呲着一口小白牙依旧笑得开心。
与祝家主道别后,沈兰溪脚步轻快的上了马车,祝煊随其后。
车队起,十几辆马车热闹得似是去走亲访友。
祝家主瞧着他们走远,才转身回府,恍然发觉,这偌大的府邸,只剩他自己了。
风吹过,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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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儿沈兰溪随夫上任,最欢喜的莫过于韩氏了,早早就让人伺候着沐浴染丹蔻,换了掐腰的新衣裳,于门口等着祝家主下值。
焦头烂额的忙了一日公务的祝家主,瞧见一盏明灯遥遥亮着等他归时,心头暖了一瞬,“怎么等在这儿?”
韩氏手中的烛火照亮他脚下的路,柔声答:“家主都许久不曾陪妾用膳了,妾想您了。”
被这般牵挂着,着实让人受用,先前的不快顿时消散不少,祝家主面色变得柔和了些,接过她手里的灯笼,闲话家常般的问,“晚膳做好了?”
步入院里,韩氏这才轻摆腰肢依了上去,娇柔的道:“妾做主让人把您的份例挪了来,让人准备了炸肉段和清蒸鱼,都是您喜爱的。”
院子里没人,祝家主顺势揽住了那稍显丰腴的身子,“你有心了。”
“夫人不在,妾自是要伺候好家主”,韩氏半边身子贴着他,手指在那健壮的胸口攀爬,“您今晚留下来陪妾嘛,好不好?”
明目张胆的邀宠,祝家主也不恼,伸手掐了下那软腰,“依你。”
受过韩氏的备至殷勤,祝家主大汗淋漓的躺着平息,臂弯里搂着那不嫌热的人。
“您这春衫都旧了,今年也没做新的,里衣都穿薄了。”韩氏捻了捻他的衣裳,娇滴滴的嘟囔。
祝家主哼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脸,“是你想做新衣裳了吧。”
韩氏轻呼一声疼,顺势攀上他的胸膛,扭了扭,“眼瞧着要入夏了,妾还未做薄衫呢,再做一身纱衣穿给您瞧好不好?”
气吐幽兰,喷洒在男人的喉结上,顿时惹得那男人翻身压了过来,咬着那饱满的耳垂,似是恨恨,“多做几身。”
“呀!您怎么……”似羞似恼的小拳拳垂在那滚烫的胸口,“那妾还要多做几身夏衫~”
“做!”祝家主干脆利落的应了。
纱帐里的声儿,羞红了月亮脸,那弯弯的一轮明月,立马躲到了乌云身后堵了耳。
翌日乌云密布,韩氏一早送了祝家主上朝,便让人去请花嬷嬷来。
她早便打听了,沈兰溪走时,把库房钥匙和账册交给了老夫人身边的花嬷嬷打理,如今府里,做主的都不在,她这半个主子最大,饶是花嬷嬷不情愿,有祝家主在,她想要什么都成。
“姨娘,主院儿门还没开。”院子里伺候的女婢提醒道,“您不必急,左右家主都应了您,不过几个时辰,等等也无妨不是?”
韩氏勉为其难的‘嗯’了声。
老夫人的院子,纵使她不情愿等,也断然没胆子去闯。
只是谁知这一等,却是足足等了三日,都等到了祝家主休沐,午时后才听得人来报,说是花嬷嬷回来了。
韩氏立马唤来身边的女婢去请人,不过片刻,却只见女婢只身一人回来了。
“姨娘,花嬷嬷说,她告假几日,院里大小事情着实忙得厉害,实在抽不出身来,您若是有吩咐,让婢子去与她说一声。”女婢小声道。
眼瞧着韩氏变了脸色,那女婢赶忙小声提醒,“姨娘,花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也是老夫人身边得脸的,夫人与少夫人平日里对她也是敬重的,不曾差使。”
韩氏深吸口气,问:“家主在何处?”
“家主午饭后便去了前院书房,下人说一直都没出来。”
韩氏咬了咬牙,生生捱到了晚饭时。
“家主晚饭吃得有些多,不若妾陪您去走走,消消食?”韩氏道。
祝家主被伺候着簌了口,也愿意陪她走几步。
出了东院儿,两人往园子里去,韩氏状似方才想起来一般,道:“先前家主说要给妾多做几身夏衫,可还算数?”
“自然。”祝家主应了句。
“妾就知道您心里有妾”,韩氏娇声道,挨过去勾着他的手指,晃了晃,软言央求:“少夫人临行前,将府中事务交付给了花嬷嬷,您知道,老夫人不喜欢妾,妾不敢自己去与花嬷嬷说,您陪妾去一趟好不好?”
祝家主抓住她的手,止了她的动作,眉心皱起,“方才出来时便想着这事吧。”
被瞧出来了,韩氏也不敢撒谎,低声道:“妾害怕嘛。”
心里刚燃起的一点火就被这软声磨没了,祝家主绷着脸道:“先前我便说过,莫要耍这些心机,有事坦然言之,你没往心里去。”
乍然间严肃起来,韩氏咬了咬唇,乖顺认错,“妾知错了,您别生气,妾想与您出来消食也是真的,您一下午都在书房,妾不敢打搅,却也想您能多陪陪妾。”
祝家主心下一软,“罢了,这次先不与你计较,下不为例。”
“妾记下了”,韩氏又晃了晃他的手臂,“您陪妾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