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从我俩认识那天起这个事实就存在,她早不想,怎么这时候又开始打退堂鼓?”李信看着陵钧,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正说明她对你上心了。”
“你是说她是心里有我才这样的?”
陵钧点点头。
李信握紧拳头想骂人,可又不知道该骂什么,一番挣扎后,慢慢松开手。
持盈见他这样,也是无奈,她没想到何灵认起真来会是这样,那照这种说法,除非何灵愿意现身相见 ,否则凭李信的本事,要想找她真是难如登天。
“不过话说回来,陵钧你怎么能肯定何灵她是心里有我才避开我呢,你好像对妖怪的事情很了解。”
持盈不明白李信为什么会这么说,下意识就接口道:“当然是因为见多识广啊。”在她的认知里,陵钧几乎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至于为什么这么厉害,她从来没细想过,只是笼统地归结在天赋异禀上。
果然,陵钧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含糊道:“只是比别人见得多些罢了。”
李信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他总觉得,陵钧是在刻意隐瞒一些事情。他不认为陵钧存着害人的心思,只是这种隐瞒让人很不舒服。他看了看对此一无所知的持盈,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任何感情都没有一帆风顺的,爱得越深,越未必是好事。
“哎,对了信之,你是怎么掉进那个阵法里的?” 持盈忽然想起来,明明出去的时候好好的,他又不是不会武功,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就直接被吸进去了呢?
提起这个,李信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死活不肯说。他总不能跟持盈说是被两只兔子引过去的吧,结果人还不如兔子精明,直接中计。他在持盈面前一向以兄长自居,这么掉面子的事情,打死他也不肯讲出来,再说旁边还站着个无所不能的陵钧。
“持盈,信之兄不肯说就算了,我大概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等过一会,我单独和你说。”陵钧凑到持盈耳边,压低声音道。
李信觉得他们又是在不分场合地秀恩爱,索性躲得远远的。持盈目送李信,“他走了,这下可以说了吧。”
陵钧将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地告诉持盈,持盈听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这一笑犹如百花绽放,陵钧看得竟有些痴了。
持盈笑够了,见陵钧怔怔地看着自己,反省到,她刚才是不是笑得太没形象了,该不会是把陵钧吓到了吧。只见她略微忐忑地开口:“陵钧,刚才…”剩下的话都被一个深吻吞入腹中。这个吻缠绵到极致,持盈模糊地想到,陵钧的吻真是世上最有杀伤力的东西,自己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任其为所欲为。
良久,陵钧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持盈面如朝霞,眼神迷离,双唇更是娇艳欲滴,这样的美人足以令任何人心动。陵钧将她抱在怀里,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持盈反手抱住他,放任自己全心全意地依赖他。蓝天,白云,碧水,绿草,一对有情人在美如仙境的地方互相珍惜彼此,这时,他们还没意识到,暴风雨就要来了,这是最后的宁静。
李信转了一圈,觉得很没意思。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他再也不敢随便动这里的一草一木,谁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刀山火海等着他去闯。他仰面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云慢慢聚拢,又慢慢散去,整个人的思绪不知道发散到了哪里。他一时想到跟何灵独处的那段日子。他们沿着运河一路北上,在扬州,在金陵,在秦淮河上嬉戏玩耍,到处都是他们的欢声笑语。何灵本就美貌,秦淮河上高歌一曲,引无数称赞,他却在一曲终了的时候,拉着她匆匆而去。何灵没有生气,而是笑盈盈地看着她,他抵挡不住这种魅惑,当即表明了心意。他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哪怕何灵将他揍一顿,他也要跟她说个明白。何灵听完没有揍他,而是说道:“我也不讨厌你。”短短几个字,给了他无限希望。不讨厌就好,这种事情要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他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等两人到达皇城的时候,何灵已经默认了这种关系,他们堂而皇之地回府,府里的人也没有异议。他当然没说何灵的真实身份,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尽可能地讨何灵欢心。何灵是真的很开心,这种感情是做不得假的。狐狸精天生具有迷惑人心的本事,但对感情也很敏感,何灵动了真情,只是他总觉得两人之间隔了一层。信任,应该是信任!他恍然大悟,联系之前陵钧的态度,他忽然明白过来。何灵有事情瞒着他,陵钧也有事情瞒着持盈,虽然本心是好的,但对于爱人来说,这无疑是另一种伤害。他无法接受这一点,持盈,大概更是无法接受,以她对陵钧的心意,一旦被她发觉,只怕难以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