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多半是心里也有桂芝姐姐,不然怎么可能会收下这荷包,还整日戴在身上呢?那花样一看就是姑娘用的,其他姑娘瞧见他佩戴这样的荷包,自然明白他已经有了心上人,谁还会打他的主意?
苏韵瑶隐隐觉得,这两人怕是两情相悦,可谁也不好意思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那她用不用帮一把?
算了,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万一表哥没这个意思呢?或者桂芝姐姐没打算现在表白心意,那她这不是帮了倒忙了吗?
碗中的汤已经喝光了,苏韵瑶却还在用勺子一下一下的盛着,双眼空洞,一直发着愣。
苏耀咳嗽一声,苏韵瑶一下回过神来。
这顿饭用的很奇怪,虽然对于答谢救命恩人来说没什么,可苏韵瑶注意着白楚恒的眼神,好像有一些不同。
他今天来的,未免不是时候,可又好像是时候,而且他也知道独自前来可能会坏了苏韵瑶的名声,所以特意同程涛一起来的。
苏韵瑶现在颇有一种被做成菜摆在盘子中端上饭桌被人欣赏的感觉,好像那人再想应该第一口吃哪?应该从哪先下口?
正想着,她看向白楚恒,发现白楚恒也在看着她,硬是怯生生的回避了目光。
用了午饭,苏耀还有公事要处理,就让两个女儿和程涛带着白楚恒在府中转一转走一走。
白楚恒趁着没人凑近到苏韵瑶身边“我瞧你方才一直盯着你表哥的荷包看,怎么,有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苏韵瑶有些做贼心虚的别过脸去。
白楚恒笑了笑,阴阳怪调道“我以为你知道那荷包是谁送的呢,亏我还准备告诉你。”
“你知道?”苏韵瑶挑眉问。
“是宁国公府的嫡女盛桂芝所送,听说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接着白楚恒话锋直转“程兄救了人家一命,盛姑娘好歹知道带人家常常出去玩一玩,还知道绣荷包相送,某些人哪,这救她两命也一点好都换不回来啊!”
“你胡说!上次在国藤寺我可是请了你吃斋饭的,还有这次,我父亲招待了你,你可别说我没回报你。”苏韵瑶撅着嘴道。
“苏十一,你!”白楚恒故作生气的说“救人一命你当几顿饭都成了?”
“唉你真是奇怪,上次在长公主府,是你说不用我父亲当面致谢的,现在又在这儿阴阳怪气的,你所为何事?”
“你的脑子怎么这么蠢?”白楚恒剜了她一眼,转过身走开。
我蠢?苏韵瑶都要气死了。
女儿家怎好送男子荷包?像桂芝姐姐那样心仪表哥的还成,可我呢?
苏韵瑶捏着帕子,突然脸一红“这…他想的是什么事啊!”
“什么什么事?”苏墨瑶凑过来一脸不明所以的问。
“没什么。”苏韵瑶赶快捂住脸“璃笙,你过来,去厨房要两道茶点给表哥还有白公子吃。”
这白楚恒一瞧见吃的可是真不客气,方才在席面上就像是大开吃戒一样,这会儿上了茶点,又好像方才的饭都没吃进他肚子里一样,左手拿一块鹅油卷,右手拿一块什锦蜜糕,吃的不亦乐乎。
璃笙不免心里想‘是定国公府的伙食不好?还是这白公子几天没吃饭?’
下午时程涛和白楚恒离开,盛家又送了信过来,二门处接了信直接递到沁竹轩。
信上所写,让苏韵瑶皱了皱眉。
翠涓怕是彻底被发现了,一天夜里曹千怜又偷跑出去,翠涓装睡过后也跟了出去,可不承想曹千怜却是在墙后等着她。
这次她又用的闹肚子的理由,还故作镇定的问曹千怜为何半夜也出来,曹千怜说是屋里热的厉害,出来凉快凉快,两人这么互相防备着,怕是彼此的心思都漏了陷。
“这可不妙。”苏墨瑶说“要是曹氏知道是我们派翠涓监视她的,这我们不是惹祸上身吗?”
“惹祸上身不算严重,严重的是翠涓,她现在情况很危险!”苏韵瑶扶着桌角站起,小心的走到书桌前写了一封信,让盛家人速速将翠涓撤出来。
可那信刚送到盛家,就出事了。
苏耀知道的时候吓的是失魂落魄的,看曹千怜的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些脏东西,衣裳破了两个洞,人瘦了一大圈,不知道是不是吓的,手一直在抖。
据曹千怜所说,是一伙劫匪抢了那庄子,她的侍女翠涓被杀了,庄子上的婆子死了两个,她原本也要被杀了,幸好和一个没被杀的婆子逃了出来,骑着马跑回来了。
这么个漏洞百出的理由,偏偏苏耀信了!
很明显那些劫匪故意放过了曹千怜和那婆子,不然几个大男人还看不住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