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点酥吧,红枣团也要,栗子酥也要。”苏韵瑶说“拿过来以后再拿点温水来,你陪着我用一些。”
“是。”
点心很快上了桌,温水还冒着丝丝热气,苏韵瑶不敢吃茶,因为这会儿是夜里,吃茶过后该睡不着了。
“您是想五姑娘和璃惜了吗?”
苏韵瑶没回答这个问题,问道“你还记着璃惜来的时候吗?”
“奴婢记着她比奴婢小,刚来的时候什么也不懂,经常碰坏打坏东西,您不说她但是赵妈妈经常说她,她害怕,夜里头和奴婢说悄悄话,告诉奴婢赵妈妈很像她母亲,严厉、爱唠叨,但是嘴硬心软,特别心疼人,对于您她是害怕的,因为您是官员家的女儿,和她有些千差万别,可您对她太好了从不训斥,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然后呢?”苏韵瑶吃了口红枣团后问。
“璃惜虽然怕您,但是她也只是怕打坏东西您伤心罢了,其实她胆子大着呢,之前映霞居的小卉明着在库房抢咱们沁竹轩的例银,那时候璃惜才十岁冒头吧,竟然为了那半两银子同小卉动起了手,后来被七姑娘和三姑娘打了一顿,回来怕您担心就没说,她晚上睡觉时告诉奴婢,说再有这样的事她还会如此护着,沁竹轩的东西那就是她的命。”
“璃惜是个心肠好的,摊上她是我的福气。”苏韵瑶双手托着脸,语气很是悲伤。
“不,碰上您是她的福气。”璃笙苦笑着给她倒了杯水“夜深了,您快歇息吧,明儿还得去常熙斋请安呢。”
下半夜这一觉睡的还算不错,早上起来苏韵瑶精神满满,和苏墨瑶一起去到了常熙斋给老太太请安。
不过这一觉老太太倒是没太睡好。
她是苏家的老者,是苏家这些人的主心骨,所以她每天承担的、思考的都要比别人多。
昨天苏韵瑶的事看似不露马脚,曹千怜就算是知道她算计的也拿她没有辄,这个哑巴亏她就吃定了,可事实不然。
一步走错,让衡王妃发现了苏韵瑶利用她的企图,以衡王妃那么记仇的性格,能放任她?再加上曾经衡王向苏韵瑶表示过好感,这件事在衡王妃的心里已经仇根深种了,一旦让她察觉到这些,那就是收拾苏韵瑶最好的理由。
她会像今天在映霞居打苏惠瑶板子一样收拾苏韵瑶,甚至更加过分。
这种事可能苏韵瑶不觉得有什么,可老太太只要细想起来就觉得心惊胆战,再不提以后曹千怜翻起身会怎么对待她,会怎么报复她,这都是老太太不敢去想的。
晚上没睡好,白天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些头疼和晕眩,当着几个孙女和孙子的面用了碗汤药,老太太定了定神。
“三娘子这药是真不错,一碗下去头就没那么疼了。”
“您这是笑话妾身呢。”康敬兰虽然说着谦虚的话,可脸上的笑容却很真诚。
“三娘子孝心可表,给祖母您喝的药那一定是好的,药材也一定好的。”苏墨瑶应和着说。
“行了,别哄着我了。”老太太笑着摆了摆手“如今天冷,你们早晚出门一定要当心,衣裳多加些,鞋子穿厚实些,留心脚下别摔了跤什么的。”
“祖母,您还说咱们呢,您瞧瞧您都着了凉了,只要祖母身子康健,那对咱们的福泽必不会少。”苏应宸说。
“宸儿今儿嘴怎么这么甜?”老太太说“这阵子大夫人在给你找亲事,你可有什么想法吗?比如说喜欢什么样的性格的姑娘?”
“孙子…孙子只想要个老实些的,没那么多心眼的,这一辈子踏踏实实过去也就罢了。”
苏应宸的话也证明了他这些年过的不易。
从小就冷眼瞧着自己的亲娘各种舌灿莲花虚以委蛇,对待父亲除了卖惨就是欺骗,这其中给夹杂了许多的私心和人命,让苏应宸胆战心惊。
他时刻在害怕,怕自己以后也摊上那么一个人,怕自己的宅院里也被搅得家宅不宁。
老太太也看出了他的顾虑,宽慰道“宸儿放心就是,一个人的家室相貌都不算重要,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心思如何,品行端不端正,大夫人和你父亲做事都是有准的,肯定会给你说一门很合适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