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朝重文轻武,对待科举格外重视,考场都是翻修过的,但隔两三年才用一次的地方,再翻修也不会特别好,李恩白看着不大的隔间,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要被关进笼子里一样。
他进去试了一下,如果他躺下,无论横着还是竖着,都无法伸直腿,十分憋屈了。挪动书写台,向外稍微错开一拳的距离,他这样躺对角线还能躺的下。
然后将地面清理了一下,趁着对面还没有考生的时候,从系统空间里拿出防虫喷雾在地面喷了一圈,系统出品的都是无色无味的,不怕被人闻到味道。
再拿出防潮垫铺在最下面,上面是考舍里面分配的席子,这席子隔两年用一次,大部分都有些发霉的味道,李恩白闻得到,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在脖子上挂一个香囊,这样他低头写字的时候闻到的就是香囊的味道。
香囊的体积很小,用一根红绳穿了藏在衣服里,轻易不会被人发现,做好了这些,李恩白将笔墨拿出来,安静的等着开考。
没过一会儿,他对面的考舍里也有了学子,在李恩白的视线里,能看到对面大概五个人左右,对面也是一样。但除了他,估计没有人有心情观察对面的人。
天色彻底亮起来之后,李恩白听见一阵锣声,锣声响起表示所有考生已经进入考场,考场关闭。
随后,一个小吏并两个官兵开始发放本场考试的试卷,据李恩白观察,对面也是同样的配置,拿着□□、全副武装的官兵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整个考场都安安静静的,只有小吏发卷的声音。
童生试要考五场,因为是连考,考生需要在考舍里住四个晚上。因为天气寒冷,会在两排考舍中间放置火盆,并且无限量供应热水。但白天考试时不允许去茅厕,只能在考舍内的马桶解决,收了考卷之后,就可以让官兵或小吏带着去茅厕。
听完这样的考试规定,李恩白如临大敌,所以才准备了香囊,他现在挂在脖子上的是浅淡的梨花味,正适合最轻松的第一天使用。
试卷发完了,听见锣声再次响起,表示开始考试。李恩白也专注到考试上,他专注起来很容易忽视周围的一切,因此当其他人还在适应考舍的艰苦,东瞧西望的时候,他已经审好了题目,开始打起了草稿。
可能是他动笔的速度太快,再加上他在专注做某件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向是严肃、深沉的,竟然给了对面的考生不小的压力,让他们也强迫自己踏下心来看试题。
这样一来,李恩白他们这两排考舍是整个考场之中最快进入考试状态的,在别的考舍还在哗啦哗啦的翻着试卷的时候,这两排只有在纸上写字的沙沙声。
考官在考场之中转了一圈,也发现了这一点,仔细观察,最后发现了造成这种局面、无比专注的李恩白。那考官在李恩白的考舍前站了好一会儿,只看到李恩白的笔不停的写着,字虽然谈不上多好,但已经初见风骨,摸了摸胡须,很满意的去别的考舍看。
有了心无旁骛的李恩白作对比,考官对这一届的考生有了初步的了解,总体来说还是参差不齐啊。
第一天上午,李恩白在快速的打草稿之中度过,到了中午,他放下笔,伸了伸懒腰,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人在看他,抬头去找的时候,只看到了一群人在奋笔疾书。
找不到这股视线的来源,他心里提高了警惕,不敢立即将酱香饼换成新的,只能找小吏要了一碗热水,就着热水啃着凉透的酱香饼,过程中继续寻找着到底是谁在窥探他。
最后惊讶的发现居然是对面的考生,他们似乎是看他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李恩白满头问号,这是为什么?怎么感觉对面的人都在警戒他一样?可是他应该还没有任何名气才对。
发现了视线的来源,李恩白提起的心放下了,只要不是怀有恶意就好。他已经将冷掉的酱香饼吃掉了五分之一,考场里发放的午饭才姗姗来迟,也就是一碗稀粥和一个硬的像石头一样吃下去都喇嗓子的黑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