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哥,陈英才是不是害怕你?”云梨牵着李恩白的手沿着路慢慢走,若有所思的问。
也不用李恩白回答,他自己回答了自己,“一定是的,不然他干嘛要坏你名声?一定是嫉妒你读书比他好,怕你比他厉害,哼,无耻小人。”他一边走一边碎碎念,脚下还用力踩着,好像陈英才就在他脚下一样。
李恩白专注的看着他,嘴角是放松而充满爱意的笑,他的手紧紧的握着云梨,包裹着比他的手掌略小一圈的手,仿佛巨龙守着自己的宝物。
云梨的手并不如何细腻,反而还有些粗糙,从小到大他都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什么活儿都要干,手上免不了有一些茧子,有的时候指甲两层还会有硬硬的倒刺。
比起来,还不如李恩白的手显得细滑白皙,但李恩白牵着他的时候却从来不会嫌弃,他手上的每一个茧子都被李恩白抚摸、描绘过。
李恩白摸了摸他的手心,“该换新的手油了,现在的这个不好用。”
“还行呀,不涂也行,涂了手油我都不能干活了,要不然洗了手还得重新涂,太浪费了。”
“还是得用,不然冬天容易生冻疮,去年你的手就差点生了冻疮,而且手指头上老是裂口子,就是因为碰了水之后不抹手油。”李恩白据理力争,一定要云梨涂手油。
云梨说不过他,“好吧好吧,我用还不行吗?道理一套一套的。”
很快,更加炎热的八月来临,知了都仿佛没了鸣叫的力气,槐木村的白天变得格外的安静,只有清晨和傍晚会有人群聚集,或是聊天、或是下地除草。
这天李恩白从镇上的刘府回来,带回来许多书籍,这是刘春城给他留的作业,要他每天抽出一两个时辰来看,这些书包含的类目非常多,天文、历史、民宿、史记...等等,要是看完能在心里有个大概的印象,也能算学识丰富了。
他只能耐着性子一本一本的读,读到没了耐心的时候,就去削两块木头做个东西解解压,这段日子他做出来架、竹蜻蜓、魔方等小东西,还做了点大件,比如和织布机一家亲的提花机,和耕种机一家亲的打谷机等等。
原本云梨还想劝他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好好读书,赚钱的事稍后再考虑,然而李恩白却说这是他释放压力的方式,确认过几遍之后,只能放任他读着读着书就去刨木头的怪异行为。
连续闷热了一个多月,终于有天早上起来是个阴天,空气都微微凉爽起来,云梨兴致勃勃的叫上青哥儿和雪哥儿他们一起去后山摘果子。
在家里闷的久了,去后山转着玩玩也挺好的。
李恩白也读书读的头昏脑涨,便跟着一起去,只是并不和四个小哥儿同步,而是落后他们一截,好让他们可以说悄悄话。
山上靠外的果子已经摘没了,只剩下还不能吃的小果子,云梨他们倍感失望,便约着像里头走一点。
“梨子,雪哥儿,这有棵野莓子,都红了,快来呀。”青哥儿眼神好,第一个发现了熟了的果实,招呼着大家一起来摘。
这里不是他们平时常走的地方,还没有踩出路来,野草都有半人高,雨哥儿用手里的树枝抽打着野草,要是有蛇或者虫子之类的,就能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