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痛,难怪他一直想忘,一直想逃。原来他承受不住了,才让他来帮他。
可是他也承受不住,如果要一直痛下去的话,人要怎么活?
“顾恒,是假的,对不对?”
顾恒捧起他的脸蛋,拭去他眼角的泪痕,尽可能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那么冷血,道:“是真的,他伤得太重。”
沈眠一把将他推开,那双从来澄澈的眸子,带着恨意,对他吼道:“你是凶手!……而我是帮凶。”
“全是我的错,”顾恒道:“你要恨,恨我就可以了,不必为难你自己。”
他早料到会是这样。傅行活着的时候,他或许还有机会和他一较高下,可傅行死了,他要怎么和一个死人斗。
活人永远是斗不过死人的。
沈眠睡了一天一夜,梦里全是傅行,不仅是傅行,还有许多别的人,霍谦,秦峥,更久之前那个爱吸他血的魔头,那个标记至他最深处的SS级Alpha,那个说过要与他白首的魏大哥,甚至是很久很久以前,那个第一个带他领略qing欲,他唤作“爸爸”的男人。
这些人唤着他的名,那些他几乎快忘记的名字。
“明煊。”
“书白。”
“小羽儿。”
“沈时。”
“淮儿。”
“阿清。”
最终,男人身后拥着他,在他耳畔轻声唤他:“宝宝。”
沈眠回身抱住他:“傅行……”
那人却道:“我不是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