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落在众人的耳里,却带着一股无法忽略的威压。
犹如乌云盖顶,叫人近乎窒息。
“殿下恕罪,微臣绝无此意,殿下明察。”
凤谨言慌忙颔首,原就煞白如纸的脸上,冷汗淋漓,就连声线都开始颤抖。
害怕之余,他心中又忍不住将凤千语那个孽女骂了一万遍。
未央王明明就好端端儿的活着,她竟说人已经没了,害的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丑。
世人都知道这未央王性格诡异莫测,杀人如麻。
可偏偏帝后又对他宠爱有加,不管他做什么都听之任之。
若他借题发挥,找自己麻烦,他哭都没地儿哭去!
“本王以心头血养护的玄衣花被毁,还被人推下观龙台,险些丧命。这随便一桩拿出来,就够诛你们国公府九族了……”
步撵之中,男人的声音缓慢的响起。
凤谨言周身一颤,浑身抖动如筛糠:“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饶不饶你国公府这一百零八条人命,明个儿你自去问父皇母后便是。”
未央王说完这话,整个人虚弱的不成样子,顺着花公公的力道,半倚靠在软榻之上,素白的手轻轻一抬,“回!”
眼看着未央王的步撵就要离开,若是他这么一走,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
国公府这一百零八条人命,也保不住了!
一想到这里,凤千语更是无比焦灼。
她一咬牙,拎起裙摆站了起来:“殿下!玄衣花是凤天澜所毁,也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推您下观龙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她,该死的人也是她!为什么我们要给她陪葬?”
“孽女,你还不给我闭嘴?”
凤谨言一惊,惊慌失措的一把将凤千语拽的跪倒下来。
未央王性格诡异,最不喜的就是有人顶撞他。
如今,他想要国公府的人死,又怎么会管谁是罪魁祸首?
“爹,你拉我做什么?明明就是凤天澜犯了事,现在还要连累我们国公府。千雪姐姐才刚刚拜入宗门,难道你也要眼睁睁看着她给那个蠢货陪葬吗?”
凤千语哭泣着,凌厉的眼刀朝着凤天澜那边射去,恨不得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草包千刀万剐!
完全就没有意识到,若不是他们父女心存歹念,也不至于摊上此等祸事。
一提起凤千雪,凤谨言的脸上尽是为难之色。
那可是他最疼爱的大女儿,不仅容貌上乘,而且资质极佳。
因为她身上的极品灵根,还成为玄灵宗破例收下的第一个女弟子……
他作为父亲,也是与有荣焉,怎么可能舍得让她为凤天澜那个废柴蠢货陪葬?
“嗤!”
步撵之中,未央王绯色的唇瓣间溢出轻嗤,似乎完全就没有被凤千语这一番话给打动。
眼看着步撵已经被抬了起来,便在这个时候,人群一角突然有一道鹅黄色的清丽身影站了起来:
“姐姐说的没错!”
明朗清亮的嗓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凤天澜径直站了起来。
她的脊背挺的很直,那双清丽的眸子如同被泉水浸泡过的黑瞿石,笃定坚韧。
在看向步撵中那道身影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胆怯和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