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什么呢你?”红豆一听这话,立马伸手照着相思的脑门上种种戳了一下,“碰到这种麻烦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有送上门的道理,你可别在这里出什么馊主意。”
相思一听这话,连忙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倒是凤天澜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狡黠。
她飞快的塞了两个水晶虾饺又喝了一碗花茶汤之后,便将筷子放下了:
“走吧!”
“啊?”相思一愣诧异的开口询问道,“小姐,去哪儿啊?”
“你刚才不是说要去凑热闹吗?”?说着这话,凤天澜率先迈开步子,朝着二房那边走了过去。
相思的确喜欢八卦,但必须是在对凤天澜利益无损害的前提之下。
如今听了红豆说的那番话之后,相思哪里还能生出什么八卦的心思来?
她连忙起身,“小姐,相思不想去看热闹了。”
凤天澜停下脚下的步子,扭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这会儿是你家小姐我要去看,你们两个人确定真的不要去?”
两个小丫头片子诧异的对视了一眼,随即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去。
莫非小姐昨晚说的鹬蚌相争,已经发生了?
当凤天澜他们一行人走进二房前院的时候,二房的大厅那边已然是闹成了一锅粥。
凤天澜远远的一看,发现大伯父,大伯母,二伯父和二伯母,他们竟然意外的全部都在场。
“我是不说出那对上古碧玉瓶到底在哪里?我就把你给休了。我凤谨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不是吓唬你。”
短短两天时间里面,凤天澜这是第二次听凤谨言威胁说要休掉二夫人了。
此时此刻的凤谨言,那张脸上因为极度愤怒而涨得通红。
二夫人默不作声的跪在他面前,眼眶泛泪一副道不尽的委屈的模样。
可偏偏凤谨言一问她,她就缄口不语,一时间把凤谨言给气坏了。
一旁的凤千语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她陪着跪在二夫人的身侧,不停的劝道,“娘,你到底在想什么呀?那对上古碧玉瓶就算是再值钱,那能比得过您跟爹的情分吗?您就把那一对璧玉瓶拿出来吧?您要想想,如果您被休了,那我和姐姐该如何自处?”
一提到凤千雪,二夫人的脸上表情才稍稍有所松动。
她似是很为难的,张了张嘴,“我……”
一个“我”字之后,二夫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凤千语看到自己娘亲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更是气到差点崩溃。
如果跪在她身侧的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怕是早就已经破口大骂了。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凤慎行身旁的一个雍容华贵,十分富态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嘴角挂着讥讽的冷笑:
“我说弟妹,你这又是何苦呢?怎么说你娘家也是有脸面的人,你表姐还是当朝最受皇帝宠爱的贵妃娘娘。虽然柳侍郎府上那对上古碧玉瓶的确值钱,可你也不应该动那种歪心思呀。”
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凤慎行的妻子。
虽然他们两兄弟因为国公之位明争暗斗,但是,但凡是涉及到国公府的利益的时候,他们还是能够站在同一条战线之上。
可作为女人,大夫人和二夫人的相处模式就不同了。
为了能祝自己的丈夫拿到国公之位,两位夫人可谓是明争暗斗,互相排挤。
明明还算关系融洽的两个妯娌,这会儿一见面,却是势同水火。
更何况,按辈分来说,三夫人失踪之后,掌家的人应该是大夫人才是。
可偏偏凤老太太却把掌家权交给了二夫人。
这便叫大夫人心中对二夫人颇多抱怨和不满。
可无奈平时二夫人为人处事滴水不漏,叫她捉不住错处,即便是想找她的麻烦,也没有由头。
可如今却不同了。
二夫人犯了错,她当然就得不遗余力的去嘲讽了。
大夫人清了清嗓子,“我说弟妹呀,你可要掂量掂量清楚。你这么做,要是被休弃了,不光丢的是你娘家的颜面,就连贵妃娘娘的脸都叫你给丢尽了。”
被大夫人这样一番冷嘲热讽,凤谨言只觉得自己颜面无光。
本来就满腔怒火的他更是气的连太阳穴都开始突突的跳个不停。
他咬牙切齿的盯着二夫人,“是不是这么多人劝你,你还是要一意孤行,肆意妄为?”
二夫人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凤谨言差点没气到两眼发黑。
脑袋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在这个瞬间骤然崩断。
凤谨言气急败坏的朝着身边的小厮怒吼道,“来人哪,马上笔墨纸砚伺候。我现在就把这个不识好歹的贱妇给休了!”
凤千语一听这话,当即惨叫一声,她嚎哭着,跪爬到了凤谨言的脚边,拽着他的衣裾:“爹,不要啊。”
凤谨言此刻已然是恼怒到了极点,压根儿就不理会凤千语的哀求。
凤千语没有办法,只能回头看向二夫人,“娘,你是不是疯了?你自作自受被休了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要害我和姐姐?你若是被休了,有没有想过我和姐姐要如何自处?”
二夫人的脸上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一旁的大夫人正等着看着这场好戏呢。
二夫人抢了她掌家的位置,早就变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现在她表面上没有显露太多的情绪,但是心底早就已经乐开了花:
要是二夫人被休了,到时候凤谨言再娶一个妻子回来总不可能还压自己一头吧?
想到这里,大夫人便有些迫不及待的上前,“虽然吧,有句老话叫做,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是弟妹,你如今做的这事实在是太难看了,我就算是想帮你求情,也没办法开口了。你就好自为之吧!”
大夫人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瞧见二夫人猛得抬头。
那凌厉的目光朝自己看了过来,就像一柄柄锐利无比的眼刀,直直的射进自己的心里。
那种阴冷寒凉的感觉叫大夫人心头莫名一颤。
不过片刻的错愕之后,大夫人突然就怒了,“你这么瞪着我做什么?你自己贪得无厌,连侄女的聘礼都不放过,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瞪眼睛?我早就说过你不是个好东西,如今看来还真被我说中了。二弟把你休了,实在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好啦,大家都少说两句。”一旁的凤慎行看到大夫人这般口没遮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见自己的丈夫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大夫人原本准备了满肚子咒骂的话,也不得不给面子的吞了下去。
她阴测测的瞪着二夫人,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贱妇!
我早就说过,跟我作对没什么好下场。
“大嫂,这话说的没错。”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一直犹豫不决的二夫人突然开口了。
她冷冷的抬头,目光冰冷的盯着大夫人,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大嫂说的一点都没错,像这种企图私吞别人聘礼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么依大嫂看,应该如何处理?”
大夫人没弄清楚二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当是她害怕了,想要跟自己求饶。
可惜呀!
若是当初老太太将掌家权交给她的时候,她就能够回过神来退位让贤,或许今日自己还能放她一马。
大夫人摇曳生姿的走到二夫人的面前,“像这种心术不正的人,就应该打上五十大板,然后赶出国公府去,永远在不与国公府有任何瓜葛。”
“好!”
二夫人说这话,竟意外的站了起来。
听到她这附和的声音,凤千语差点儿气的没呕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