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纪皇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便出声打断,“母妃说的可是元帕一事?”
“未央?”
纪皇后一下子就愣住了,她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将元帕这件事情如此开诚布公的挑明。
不过既然自己的儿子将这件事说穿了,那她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含糊不清了。
纪皇后端正了身段,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既然你提起这件事,那我不妨与你直说。你喜欢的,你想要的,不管过程多么艰难,我也一定会让你如愿。即便是因为这件事,我会树敌无数,甚至可能会被打入冷宫,我都在所不惜。我可以将邺城的那些流言蜚语拒之门外,也可以不在意她对别人错付痴心,但是唯独不能原谅的就是她……”
“母后误会了。”
纪皇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叫容湛直接将话头给打断了。
纪皇后皱起了眉头,将脑袋微微侧向容湛的方向,语气里面充满了疑惑,“未央,你说母后误会什么了?”
“凤三昏迷的那一晚,我的确是彻夜呆在她的房中。”
纪皇后一听这话,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
看来自己的推测果然没错。
“只不过,当时和我一并留在她房中的还有太医院的数十位太医。”容湛的话说到这里,语气之中意外的染上了一丝淡漠和凉薄,“难道母后认为我若是当真和凤三有什么,还会请那么多太医在旁围观?”
“什……什么?”
纪皇后在听完这番话之后,她不敢置信“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未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母后,难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我和凤三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亲密的行为,那元帕上又怎么会有处子之血?”
“这……”
听完这句话之后,纪皇后整个人突然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那张依旧明艳的脸上表情如同便秘了一般,一言难尽。
也就是说,玉儿那天的消息有误。
未央根本就没有跟凤三发生亲密的关系?
既然没有发生关系,那元帕上又怎么可能会留下痕迹?
合着自己这几日,劳心劳肺,长吁短叹,不过是一场笑话?
纪皇后可以确定,容湛绝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欺骗自己,一时间她有些哭笑不得。
“那……”
那不就是代表自己误会凤天澜了?
一时间,纪皇后的心中生出一丝悔意。
毕竟凤天澜是她看中的儿媳妇,自己后来还因为误会,对她甩脸子,冷嘲热讽……
“未央,那你的意思是你和凤三根本就没关系?”
纪皇后话音落下,原本一脸冷漠的容湛,他的表情突然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他和凤三什么关系?
容湛轻轻抿唇,仿佛嘴角还余留着凤天澜啃咬自己唇瓣时候的余温。
那双妖冶的凤眸里面,似乎是有一抹精光,一闪而过,“谁说我和她没关系?”
“未央,母后不明白。”纪皇后又是一头雾水。
容湛没有说话。
他右手一挥,袖口里有一抹翠绿的颜色滑落在掌心。
他将那东西轻轻地放在纪皇后手边的矮桌之上,然后便旋身离开。
“未央……”
纪皇后双目失明,所以并没有看到容湛这个细微的动作。
倒是玉姑姑在听到皇后的呼唤之后,快步走了进来,“娘娘,王爷已经离开了。”
纪皇后正准备起身追出去的时候,玉姑姑却眼尖的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边矮桌上的东西。
“娘娘,您怎么能把这种贴身的东西放在这里呢?”
玉姑姑老脸一红,连忙上前,将那一抹翠绿攥在掌心。
纪皇后更是一头雾水,“什么贴身的东西?”
看到纪皇后一副状况外的样子,玉姑姑这才将手中的东西抖落开来。
可是当她看清楚那东西上面的花纹之后,脸上也浮出了无比惊诧的颜色,“这种款式的肚兜不是娘娘的。”
“什么?肚兜?”
纪皇后在听完玉姑姑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大惊失色,她双手往前一抓,玉姑姑连忙将那肚兜送了过来。
“玉儿你说,这是一件肚兜?”
玉姑姑连忙点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将肚兜翻转了过来,果不其然在胸口位置处发现上面绣着一个“澜”字。
玉姑姑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惊讶,“娘娘,这肚兜之上绣了一个澜字,难道是凤三小姐……”
“竟……竟是这般……”
小筑门口。
容湛进去的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是对于凤天澜而言,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她在门口翘首以盼,站了好久,也不见容湛有出来的迹象。
“我看那个妖孽就是故意整我来的!”
凤天澜一个人站在门口,咬牙切齿的碎碎念叨着,“姓容的,你以后最好别栽在我手里,不然姑奶奶我……”
“不然你要怎样?”
“当然是……”
凤天澜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下意识回头,循着声线看了过去,就瞧见在前厅的门口,容湛那个妖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出来。
此时此刻,那双妖冶的凤眸里面,带着淡淡的薄怒,视线正瞬也不瞬的落在自己身上。
“当然是什么……”容湛越走越近,他身上卷着的低气压叫凤天澜天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刚才不是说的挺带劲的?怎么,看到本王就不敢说了?”
凤天澜嘴角抽了抽,她挤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来,“民女的意思是,如果王爷以后落到我的手中,我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让王爷身强体壮长命百岁。”
“嗤!”
容湛的鼻间溢出一声轻蔑的轻嗤。
凤天澜分明从这身轻嗤里面听出了他嘲讽的声音:没骨气!
好啦好啦,本姑娘就是没骨气,怎样?
但凡是你这位王爷稍微讲讲道理,脑回路稍微正常一点,我也不用站在这里被你训斥了,还要舔着脸在这里讨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