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凤天澜,你是不是疯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空躲在这里偷看别人换衣服?
凤天澜猛的回过神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别开目光。
心里更是将自己嫌弃了一万遍,那张俏丽的小脸之上,也爬起了一抹尴尬之色。
要是被人发现,她在这里偷看男人换衣服,她瑾国公府三小姐的名声可就不保了!
凤天澜硬着头皮别开目光,正打算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可从屏风的后面却悠悠的飘出来一道凉薄的声线,“便宜占够了,就想跑?”
这个声音没有带丝毫的掩饰。
却如同一记炸弹,在凤天澜的耳畔炸开。
她一脸惊恐的回过头去。
只见刚刚还站在屏风后面的半裸男子,此时此刻已经躺在了不远处的芙蓉榻上。
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他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袭大红色的长袍。
只不过那件长袍就这么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胸前的一大片春光。
那张轮廓优美的脸上绸缎般的长发垂着。
他半倚靠在芙蓉榻上,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襟,那双凤眸懒洋洋抬起,盯着凤天澜。
在满屋夜明珠的映照之下,左眼下面那颗血红的泪痣,妖冶夺目。
“怎么会是你?”
凤天澜在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开始撕裂。
因为半躺在他面前风情万种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冤家,死对头容湛!
平日里,容湛在人前,总是一副娇柔病弱的样子,虽然贵气逼人,却少了几分英气。
可如今,身处帝陵,容湛那一身威压和英气再也没有任何掩饰。
即便是他就这么慵懒的倚靠在芙蓉榻之上,可周身上下那叫人窒息的强大压力却没有丝毫减退。
他就如同一只蛰伏者的雄狮,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力量,蓄势待发。
这样铺天盖地的气势,再加上那张俊美的根本就不似凡人的脸蛋——
这种巨大的吸引力,几乎让所有看到它的人都只能目眩神迷,无法挪开目光。
这是什么样的一种美?
以至于凤天澜根本就想不出来要用什么样的词语去赞美。
因为,所有形容美的词语放在他身上,都显得黯然失色。
那是一种阳刚之美,不带任何女气,却又妖冶惑人。
“难道刚才是你……”
差点被男色煞到的凤天澜,脑海深处灵光一闪。
此刻的她,无暇在欣赏这赏心悦目的美景,因为她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在温泉池边,轻薄她的人难道就是容湛?
可问题是,自己现在还是做一身男儿装扮啊!
完蛋了,完蛋了,容湛这个妖孽,果然有断袖之癖!
如果说之前是猜测的话,现在凤天澜已经可以完全确定容湛的性取向了。
“是我什么?”
容湛悠悠的将她的话头接了下来,声线慵懒。
只不过凤天澜却没有注意到,在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一抹诡异的精光一闪而过。
凤天澜几乎是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掐断了接下来要说的话:“没什么。”
不知为何,只要一看到容湛凤天澜,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特别是当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
那双狭长漂亮的凤眼,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直达人心底最深处。
即便是在面对容澈,还有刚才那一群杀手的时候,凤天澜也可以说是镇定从容的。
可容湛却不一样。
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惹不起这是大妖孽。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反正这只大妖孽欺负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笔笔的帐她先记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早晚有一天,这妖孽有落到自己手里的时候。
凤天澜那双漂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随即脸上浮出了谄媚的笑意,“草民不知道这里是王爷的地盘,误闯进来实在是不该。所以草民还是先行告退,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说完这话之后,凤天澜也不等容湛有所回应,便转身准备脚底抹油。
然而,脚下的步子才刚刚迈开,身后便传来了一到略带几分嫌恶和凉薄的声线:
“本王今日才知道,这采花贼原来也分男女?”
容湛的嗓音很好听,如同百年陈酿。
可如今落在凤天澜的耳中,却叫她瞬间炸了毛。
她脚下的步子一顿,扭头朝着容湛的方向看了过去,“王爷,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凤天澜的话音刚刚落下,便只觉得眼前有一抹红光,一闪而过。
等她定睛一瞧,发现容湛那个妖孽,不过在转眼之间,竟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凤天澜心头一跳,还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便有一只微凉的手轻轻勾起了他的下颌。
两个人四目相对,凤天澜明显能够看到容湛眼底浮出淡淡的讥讽笑容,“做戏记得做全套……难道你不知道,黄油遇热是会融化的么。”
“什么?”
凤天澜一下子没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的扭头朝着左边的石壁上看了过去。
那里挂着一面铜镜。
铜镜里面倒映出了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蛋。
原本为了改变肌肤颜色而涂抹上的黄油,因为过热的水蒸气出现了融化的迹象,如今斑驳的贴在凤天澜的脸上。
属于她的雪白柔嫩的肌肤,从黄油后面透了出来。
好在郁叔用银针将她眼睛和嘴巴等几处地方稍微调整了一下,并没有露出凤天澜的真容。
可即便是这样,也足够凤天澜惊到花容失色了。
一瞬间,那双清眸瞪得溜圆。
她怪叫一声,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可是因为她的动作太过于慌乱,以至于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她身后不远处的石凳。
“啊!”
后脚跟被绊了一下,凤天澜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挺挺的朝着后面栽倒了过去。
这件是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由大理石拼接而成。
凤天澜这一摔,若是磕到后脑勺,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