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之中,凤天澜被揪疼了。
她下意识的哼唧了一声,想要将在自己脸上蹂躏的那只手打开,可是手脚仿佛灌上了千斤重的铅,根本就抬不起来。
就在他还要继续蹂躏凤天澜的时候,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扣响声。
“叩叩叩!”
容湛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扭头看去。
就瞧见展风悄无声息的翻窗跃进屋来,肩上还扛着一个黑色的麻布袋子。
“人带来了?”
容湛越看凤天澜那张脸越觉得反胃,他的目光在屋里环顾了一周,最后落在了桌面那一壶清茶之上。
“回王爷的话,人已经带过来了。”
展风话音落下,便如同扔垃圾似的,将肩膀上那个黑色的麻布袋扔在了地上。
那一人长的麻布袋里面毫无声息,就仿佛装了个死物一般。
“出去吧。”
容湛那慵懒而迷离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展风转身离去的那个瞬间,他跟着起了身子。
一把将桌面上的那壶茶拎在手中,然后走到床边,毫不客气的照着凤天澜的面门上浇了下去。
“唔……”
凤天澜只觉得无比疲累,这一觉她睡得十分的不踏实。
在梦里面,她一会儿觉得自己身上凉飕飕的,一会儿又觉得身上滚烫的。
甚至还有人把她的衣服脱掉,在她的脸上胡乱的涂画着。
偏偏不管她多么的努力,都没办法睁开眼睛,全身上下好像是有千斤巨石压着,根本就动弹不得。
好容易终于清静了一些,不消片刻,似乎有冰凉的雨滴砸在自己的脸上。
那淅沥沥的雨水,夹杂着秋日里的寒意,打在她脸上瞬间冻得她一个激灵。
方才那如同泰山压顶般的束缚着她的压力瞬间消失,她猛的睁开眼睛——
视线逐渐聚焦,能够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就这么坐在自己的床头。
“啊!”
这一晚上惊魂未定,凤天澜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挥拳,朝着床头那人的面门之上砸了过去。
只不过她的拳头才会到半空之中,突然手腕就被人一把握住。
“嗤!恩将仇报的人本王是见了不少,但是像你这般翻脸跟翻书似得还真是头一回。”
慵懒的讥讽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凤天澜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个声音怎么会这么熟悉?
那如同被清泉浸润过的黑眼珠子闪了闪,透过浓密的睫毛看向坐在自己床头的男子。
借着皎洁的月光,她能够看到男子一双剑眉斜飞入鬓,妖冶的凤眸低低垂着,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性感到无以伦比的薄唇。
这相貌,仿佛只有天上的谪仙才能长得这般。
美则美矣,却完全不会给人一种女气的感觉。
他周身那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贵气与霸道,竟让人生出了一种不敢直视,只想俯首称臣的错觉。
“王爷?”
凤天澜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下意识的伸手在眼睛上揉了揉。
再定睛一看,床头的男人并没有消失,而是用一种极其无语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否则,怎么会一睁眼就看到容湛那个大妖孽呢?不行,我还是继续睡吧!说不定一觉睡醒来他就不见了。”
凤天澜嘴里嘀嘀咕咕着,最后竟然一个翻身,又重新躺下了。
彼时,坐在床边的容湛早已经气到眼角直抽抽。
那额头上骤然迸出来的青筋,就证明了他此刻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
那双漂亮的凤眸微微一眯,刹那间,整间屋子的温度仿佛都骤然跌到零点之下。
凤天澜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战。
正当她准备伸手去摸被子的时候,一只冷硬的大手突然一把捏住了自己的脸蛋,“给本王起来!”
“啊!”
凤天澜先前脸上就受了伤,这会儿被容湛这么一捏,瞬间就眼泪汪汪的叫了起来,“放手放手,疼死了!”
当凤天澜一个翻身坐起来的时候,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面,因为疼痛而骤然点燃的怒火。
这个时候,她甚至忘了容湛的身份,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指责,“王爷,我可是花了雪肌膏一成红利包养你的金主,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嗤!”
听到这句话,容湛的嘴角溢出一声冷蔑的笑容,“金主?有你这么蠢的金主,本王可能是倒了八辈子霉吧。若不是看在你的血还对我有些用处的份上,我才懒得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