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惊,将手在容湛的衣袍上轻轻摩挲着。
触碰不到他的肌肤,碰碰他的衣料,也仿佛两个人能够靠近一些。
“湛,我知道你这个人从来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所以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
柔贵妃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面都带上了一丝可怜兮兮和小心翼翼。
容湛冰冷的眸子目不斜视,冷声道,“如果本王拒绝呢?”
“你是未央王容湛,你若是要拒绝,我当然无可奈何。但是我了解你,你不会拒绝。”
即便这么多年,没有陪伴在容湛的身边。
但是赵高会将所有和容湛有关的一切,事无巨细全部告诉自己。
他的喜好,他的厌恶,他的一切——
“何青山是我的哥哥,尽管我们不是一个母亲所出。但是何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湛,以后不管他做了什么,你能不能饶他一命?为何家留后?”
“嗤!”容湛冷嗤了一声,扭头看向柔贵妃,“贵妃娘娘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还没发生的事情你都能提前想到?”
柔贵妃心头一惊,连忙垂下头去,“湛,答应我好不好?你知道,为了留下龙四一命,我付出了多少。”
容湛这辈子最厌恶的事情,就是欠别人的人情。
更何况,他欠的还是最厌恶的女人的人情。
凤眸一眯,片刻的静默之后,他终于冷冷的开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有了容湛这八个字,柔贵妃原本吊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到了肚子里。
何青山在弄什么幺蛾子她不清楚,但是前两日她在宫中得到了他的密信,让她收拾行囊,准备随时离开皇宫。
一看到这个消息,柔贵妃就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要她离开皇宫?
怎么可能?
容湛好不容易回来了,她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这辈子她从来就没有为自己而活,这一次,谁也没办法阻拦她。
“好了,事情说完了,你可以滚了。”
容湛冷冷的开口。
柔贵妃轻轻咬唇,绕到了他的跟前。
再抬眸的时候,眼神里面已经泛起了一丝丝的暧昧,“湛,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容湛眯了眯眸子,还没开口,就瞧见柔贵妃已经抬手开始解自己胸前的盘扣了。
她很紧张。
就连当初侍奉皇帝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紧张过。
就在刚刚,因为龙四的事情,容湛总算对她有了几分好颜色,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过了,下次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她还年轻,样貌俊俏,身材窈窕。
自从容湛回来之后,她所有的用度几乎全部都用在保养上。
她甚至不惜花重金去南疆寻可以让自己那儿紧致如初的秘药。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她几乎不用涂抹任何香料,身体自带馨香。
即便是生过孩子,每一次服侍皇帝,都会被赞上一句如初次般紧致。
那个蠢货皇帝以为自己做这一切是为了取悦他。
呵,是在是太可笑了。
她之所以会如此保养自己的身体,就是为了时刻准备着,准备着将自己献给容湛。
华丽的外袍落下,里面竟然是未着寸缕。
因为年轻,因为极佳的保养,柔贵妃可以称的上是一个尤物了。
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看到这样一个曼妙的女子出现在自己的跟前,恐怕都会控制不住了。
柔贵妃紧紧的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轻颤着。
她在等待。
等待着容湛如同饿狼一般朝着自己扑过来。
为了这一日,她做了太多太多的准备,甚至不惜以伤害自己的身体为代价,也要服用南疆秘药。
如今,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甚至还带着崔情的功效。
这种香气无色无味,一般人根本没办法察觉。
容湛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她就不信他不动心。
良久的静谧——
整个暖阁里面,安静到仿佛连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到。
柔贵妃压根儿就没有等到容湛兽性大发的那一刻。
她不由的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
视线所到之处,容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座了。
这会儿他就慵懒的倚靠在软榻之上,指尖还捻着一个精致无比的酒杯。
那邪魅的视线,没有任何的闪躲,就这么坦荡荡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
柔贵妃分明就能够感觉的到,那个眼神之中没有任何的情谷欠。
里面是讥诮,冷漠,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没错,就是厌恶。
他那个样子,好像看的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够勾人魂魄的尤物,而是一个跳梁小丑。
突然之间,明明还身处暖阁的柔贵妃只觉得周身的温度骤降,整个人好像突然就坠落冰窖,寒冷的叫她全身发抖。
“湛……”
她张了张嘴,可是极度的羞耻却让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就这么浑身发抖的看着容湛,甚至连捡起衣服的勇气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
容湛,明明就看着自己,可是为什么他连一丁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