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澜嘴角轻轻一扯,浮起了一抹讥讽的冷笑,她扭头看向了鲁巴图,“二皇子殿下,这难道就是你们南鲁武将的风度吗?先前我说要拉这把弓箭的时候,你们还各种嘲讽讥笑,而今我真的将这弓拉开了,却变成了我们在动手脚了。若是这么输不起,那就好好夹着尾巴做人,别学人家用城池来赌博。”
说到这里,凤天澜顿了顿,随即眼中划过了一抹意味深长,“要说动手脚,我想二殿下应该更加清楚,到底是谁在上面动了手脚。”
此刻鲁巴图的脸色已经难看异常,他恶狠狠的瞪了自己手下一眼。
面对凤天澜的质问,却只是一语不发。
容湛在听了凤天澜这话之后,走到了她的身侧,顺势将那把弓箭握在掌心。
不过当他指尖才刚刚触到那把弓箭,便是眉角一挑,凤眸里闪过寒芒:
这把弓箭有问题。
“二殿下,这一次为了这场比试,你倒是费尽心思啊。不知道你们南鲁的大祭司最近可还安好?”
突然提到大祭司的名字,鲁巴图只觉得心头一跳。
他下意识的朝着容湛那边看了过去,在对上他那双凌厉而冷漠的眼睛之后,竟生出一股心虚。
他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莫非王爷与大祭祀是旧相识?”
“旧相识都算不上,不过是打过几次照面罢了。”容湛冷冷的看着他,广袖一挥,直接将那把后羿之弓扔给了鲁巴图。
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仿佛染上了寒冰,“看在两国邦交的份上,这一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可是如果下一次南鲁在想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使诈,那可休怪本王不顾往日情面。”
鲁巴图一把将长弓接下,面色灰败。
一直就站在他身侧的那名侧妃,立时上前,那样子似乎是想要拉开这把长弓,不过很快她便面色灰暗的摇了摇头。
旁边立刻有几个手下也纷纷上前来,想要将这把长弓拉开。
可是方才瞧着在凤天澜手中轻而易举就能拉开的弓箭,此时就仿佛如同压着万斤巨石,根本就无法撼动。
“好诡诈!”
南照的那些大臣们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怎么可能还反应不过来?
原来这把后羿之弓早就被他们南鲁人做了手脚,难怪他们南照的那些武将根本就无法撼动,真是卑鄙下作。
鲁巴图就这样站在空地的中间,看着南照的文武百官朝自己投射过来愤怒的眼神,只能低下头颅不敢再说话。
毕竟他们有错在先,若是在申辩,那便是犯了众怒了。
只是让他实在无法理解的是,大祭司既然已经在弓箭上动过了手脚,为什么凤天澜还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拉开这把弓箭?
难不成这位未央王妃竟然是天生神力?
若是这样的话,那大祭司四处寻找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她?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如今情势急迫,对他们十分不利,他也没有脸再去追问些什么了。
毕竟他们这一行人来到南照,若是容湛真的想要对他们出手的话,他们恐怕根本就无路可逃。
更何况这一次,他们之所以会来南照,最主要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想到这里,鲁巴图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抱歉的笑容,他双手抱拳,“南鲁与南照,原本就一脉相承,素来交好,王爷多虑了。”
他故意装作听不懂容湛的指责,伸手乖乖的将那份契约递了上来,“不管拉开这把弓箭的人是男还是女,既然输了,那我们南鲁就愿赌服输。”
花公公立刻上前将那赌约和契书一并接了过来,容湛看着这一幕,淡淡的眯了眼睛,并没有多说什么,那样子就好像当真打算将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
可是相较于容湛的宽宏大量,一旁的太子却显得十分的气愤,他冷着脸开口,“未央,这南鲁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今日若不是我们拉开了这把长弓,恐怕麒麟关三城就要被他们给骗走了,这件事怎么可以就这样算了?”
太子殿下实在是很生气,因为这些南鲁人故意设下了圈套,想要陷害他。
若今日他们成功了,自己的太子之位就保不住了。
尽管如今已然是有惊无险,但是他在群臣心中的地位恐怕已经受到了影响,叫他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
容湛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那按照太子殿下的说法又当如何?”
“当然是……”太子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便瞧见一旁的容耀紧张的冲他直摇头。
太子将想说的话深深的咽了下去,脸色变了变,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本宫的意思是,这件事就由皇弟安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