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他身侧,高贵典雅,目光倨傲的那位就是凤千雪了。
这会儿沈清河正侧身靠在凤千雪的耳畔,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时不时脸上会露出暧昧的笑容。
凤千雪脸上的表情有些迎合,但是只有同样身为女人的凤天澜才能看出来,她那笑容仅仅是浮于表面,却未达眼底,对于沈清河她是明显的敷衍。
眼看着他们一行人已经跨过门槛步入侧听,沈清河不知说到了什么情绪,突然有些激动,他一把握住了凤千雪的手,急切的将脑袋凑了过去。
凤千雪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恰好在这个时候她用余光扫到了似乎有人进来,连忙低语了一句,将手抽了回来。
沈清河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抬头朝着门口那边看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十分恼怒,似乎是很不耐烦有人打断了他的好事。
不过当他看到了容湛和凤天澜那对璧人之后,原本阴沉的脸色忽而有了几分好转。
“原来是未央王和王妃啊,宗门里最近有太多事务要处理,所以未曾远迎,还望见谅。”沈清河嘴里虽然说着这些客套的话语,可是他甚至连起身相迎的意思都没有,整个人就大喇喇的坐在主位之上,眼神轻蔑而狂傲。
容湛在看他的时候,目光里闪过了一抹轻蔑之色,沈清河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心浮气躁,登上了高位之后,整个人便开始飘了起来,任凭谁都不曾放在眼里。
这种人即便是得势了,恐怕也张狂不了几日。
“想要哄好我们南照的邺城明珠,的确是需要费点时间和精力的,无妨。”容湛淡淡然的说着这话,凌厉的目光不动声色的从凤千雪的身上一扫而过。
沈清河明显就听出了容湛话里的讥讽之意,可是自己今日对他们夫妻俩各有所求,也不好发作,只能维持着笑脸,吩咐手下的人给他们上茶。
两个人一番寒暄之后,沈清河便提出了,让凤天澜去瞧瞧宗主夫人。
“王爷王妃,你们是外人,恐怕不知道我们宗门内部的事务。我们宗主夫人这几年一直怪病缠身,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很难有神智清明的时候。这一次我们请王爷和王妃前来就是想请你们帮个忙,在两日之后的祭祀大典之上,能够让夫人保持清醒。”
听到沈清河说这番话,凤天澜扭头下意识的和容湛对视了一眼。
而这个时候,站在他们身侧的白烨在听了这话之后,脸色微微一沉,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拳骤然紧握。
两日之后是玄灵宗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那个时候分布在天乾各个国家的宗门弟子都会重返灵山。
沈清河打的什么主意,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想让夫人保持清醒,无非就是想让她在祭祀大典上宣布将宗主之位传给沈清河。
然后当着一众弟子的面将玄灵令亲手交给他,到时候即便有人提出质疑,有玄灵令在手,他也无所畏惧。
真是好一番盘算。
“我与白宗主原本就是故交,如今他葬身未央王府,本就是受人牵连,他临死之前叮嘱过我,你要将夫人的怪病治好,所以才会有我们长途跋涉来这一趟。”容湛在说这话的时候,那双妖冶的凤眸里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甚至脸上还带着几分悲痛。
沈清河听过传闻,这位未央王从来都是不假辞色,张狂无比,如今他露出这番惋惜的神情,想来白烨当真有可能被烧死在未央王府了。
可是如果他真的死了,那昨日在灵山门口的又是谁?他怎么会有真正的玄灵令呢?
“既然时间如此紧迫,那我们也不必浪费时间在这里寒暄了,不如沈公子即刻便带我去内院瞧瞧夫人的状况吧?”凤天澜优雅的站了起来,脸上噙着淡淡的浅笑。
沈清河原本就倾心于凤千雪,因为这颗邺城明珠不仅有才华,而且生的是貌美如花。
如今不知为何,他的视线只要一触上凤天澜,便会情不自禁的被她那双秋波流动的眼眸所吸引,甚至连目光都仿佛没办法从她的脸上挪开。
特别是此刻,凤天澜亭亭玉立,那双眸子里楚楚可怜,沈清河一瞧见她这样子,哪里还知道拒绝,随即便起身点头连连,“未央王妃说的是,几位这边跟我来吧。”
看到他们一行人起身朝着内院走去,凤千雪的脸色骤然变得无比阴暗。
她的眼神瞬也不瞬的落在凤天澜的背影之上,缓缓的跟着一并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