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江大伟又去陆州市日报和市政核实了一遍,他还想找田宏昌了解一下情况,不过人走亲戚去了,没碰到,但也顺便找厂里的工人打听了一下田宏昌。
江大伟回竟市之后,又揣着记录本,一路奔去了邓培林毕业的竟市高中找学校领导和老师打听他的学业。
老实说,因为邓培林的风评不错,在此之前江大伟对他的印象是很不错的,他之所以调查邓培林,也就是霍庭让他查,他依循惯例查查此人,毕竟他是跟沈克勤距离最近,又有接触的医护人员,已经属于沈克勤的社会关系一部分了。
甚至,他心里还怀疑,邓培林就是那个帮沈克勤确认了黄花蒿能够治疗疟疾,又不贪功劳的无名英雄。
虽然邓培林有个不愿意分享交流这点瑕疵,但在江大伟看来也不是太大的问题,有的人性格就那样,内向不会交流呢,再说深奥的东西跟你交流了你能懂吗,不懂难道别人还得从头教你一遍?泛酸说的话都是毛毛雨。
但是,到了此时,听完竟市高中的校领导和老师对邓培林的夸赞之后,江大伟就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
学校的老师们给邓培林的评价是,为人很聪明,不怎么喜欢说话,学习很刻苦,成绩中上。
成绩中上是个相对的概念,相对邓培林的同班同学来说的,那么,究竟是个什么程度呢?
江大伟确定,反正肯定不到天才的程度,他特意问起邓培林的化学成绩,老师有每年的花名册和成绩表,邓培林的这个化学成绩十分平稳,一直就在七十五分到七十八分之间稳如狗,就是个平均水平。
哪怕江大伟自己没有念过高中,他也知道学制药是需要懂理化知识的,他翻了翻高中的化学课本,问同行的高材生丁一:“里面有教怎么制药吗?”
丁一摸着下巴说:“也就教了个化学入门吧,认个烧杯试管滴管酒精灯不成问题,学校要是有显微镜,毕业的时候应该会用了。”
江大伟眉头拧着,喷他一脸:“你小子直说!好好说!”
“直说就是,并没有!别说是高中了,就是那个田宏昌还上过大学的,也不一定有这个本事,那厂里的技术员不都说了吗,在弄出这个药之前田宏昌的基础很弱,好几次都差点被安排下乡去了,这药弄出来跟走狗屎运似的,他爸爸一开始都不敢相信,真这么容易,那些老技术员能一辈子也没弄不出什么新药好药来?”
丁一凑过来看化学课本,“江队,你说他们平时是装傻啊,还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啊?又或者说是沙眼壹号是中药?听说邓培林家祖上是郎中,没准有个什么祖传药方?”
江大伟沉着脸合上课本,“祖传药方用得着这么麻烦!瞎猫碰到死耗子,你去给我碰一个试试!”
丁一嘿嘿笑了,“我知道,我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嘛!”
“少给我嬉皮笑脸,”江大伟说,“现在太晚了,咱们先回去,明天再去邓培林老家走一趟,药厂对他的评价都没有说到点子上,就凭一个药全都是夸,有多少本事村里熟人应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