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沉默了一会儿,霍庭才又继续道:“亲人朋友还有昭昭,他们一个个的都会有自己的生活,会离开,”他顿了顿,又喊了声:“浓浓?”
静悄悄的没人回答。
霍庭支起身体凑过去看,发现沈华浓已经睡着了。
“浓浓?”
他吁了口气,躺下来冲着帐子顶轻声道:“一辈子很长,我们......也做那种白头到老的夫妻吧?”
回答他的只有女人均匀的呼吸声。
霍庭侧过头看向沈华浓的方向,她面对着他侧卧着,月光下她白的面颊更白,黑的头发更黑,动人极了,小嘴微张,霍庭欺身上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印上去。
此时他身体有欲,但是心里却没有,并没有像前两次那样急不可耐、激烈狂野,这次他慢慢的浅啜轻舐,生怕将人给吵醒了,心里又隐隐的希望她能醒过来,带着这种矛盾的心情,最后当理智一点点消退,他还是没能忍住伸出舌头轻轻的刮了一下。
沈华浓唇瓣突然嗫了嗫,发出一声浅嘤了声,他才屏住早就乱了的呼吸放开她,静静的看她又陷入沉睡,才又重新躺下来,闭着眼睛酝酿睡意,好一会儿又突然想起一事,倏地睁开了眼睛。
明天就是九月三十号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华浓就醒了,才五点钟外面天色都已经亮了,窗外正对着一片红霞,太阳还没有完全露脸,休息了一整晚,这会儿她总算感觉是恢复了元气,精力充沛。
昭昭还面朝她睡得香,霍庭已经不再床上了,外面的走廊里隐隐有脚步声和说话声。
沈华浓伸了个懒腰,就下了床,收拾好了,正准备开门出去看看,霍庭回来了。
他穿着背心短裤,全身都是汗,肌肉绷得紧紧的,不难看出是做什么去了。
“这么早就出去了啊?”
“睡不着。”霍庭说话间关了门,突然长臂一捞,将沈华浓往怀里一带。
沈华浓猝不及防还晕乎呢,就被一只大掌给扣住后脑勺,跟着身体一旋被按在门上了,男人二话不说低头就亲。
“一......”大早就这么禽兽?
可沈华浓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单音节,其余的话都被他给吞下去了,他一个劲的兴风作浪,又毫无技巧可言,只透着急切透着一股子烦躁不安,沈华浓就不想纵然着他了,用力将人往外推,推不动,捶他他也没有反应,她就准备咬了他一口,刚一咬下去,霍庭在这个时候突然收了回去......
沈华浓就悲剧了,她还没有来得及收住牙关。
结果,疼得她脸都纠起来。
可罪魁祸首倒是不低落了,反倒是一脸闪烁的笑意望着她,粗糙的手掌已经从后脑勺转到前面来了,指腹正抬着她的下颚,沈华浓就已经气不打一处来了。
霍庭还很是无辜的问道:“疼吗?怎么这么傻,突然咬自己做什么?”
“想吃肉了?等会就去买。”
沈华浓:......
她烦死了,抬手就往他胸前一顿闷捶,刚打了两下,霍庭按住了她手腕,单手压在自己胸膛上,带着点儿笑意问道:“浓浓,你刚才不会是想咬我吧?”
“看你的样子果然是想咬我啊。”
“亲两口又怎么了?这是妻子的义务。”
“看看,这就是你不履行夫妻义务受到的惩罚,吸取教训以后可千万别乱咬。”
沈华浓抿着唇恼怒的看着他。
霍庭眉头微微抬起,眼底有止不住的笑意,黑瞳闪烁着,嘴角也都是翘着的,分明就是在幸灾乐祸。
他哎了一声,指腹又在她下颚处按了按:“很疼吗?张开我看看严不严重?”
沈华浓手动弹不了,脚还是能动的,可刚一动又被他长腿一压按住了,霍庭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气息也纠缠在一起。
他出了一身的汗,粘乎乎的,偏偏自己还没有自觉性,一个劲的往她身上蹭,沈华浓偏了偏头又被他给拨过来,不由得恼道:“你别碰我。”
“这都生气了?你看看你想咬我我都没有生气。”霍庭攫住她的眼睛,低声道,“不然,我再进去,让你再咬我一口出出气?”
这么猥琐的意见都能想得出来。
沈华浓低哼了一声。
霍庭笑了笑,道:“不答应啊?”说着低下头来在她唇角处亲了亲,含糊道:“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出气了,现在我们还是先关心你的伤,不知道没有药能够止疼,反正家里是没有......听说口水能消毒,不然我先给你消消毒......”
沈华浓都要气笑了,不过这次他轻轻的耳鬓厮磨,她也没反抗,任由他胡闹,等会儿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她能明显感觉到霍庭也在克制,但是这种克制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可到了紧要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又停了下来,脑袋压在沈华浓肩窝上轻蹭着,平复着。
沈华浓突然笑了声。
霍庭声音低哑得撩人,问道:“笑什么?”
沈华浓问道:“你这次出来是不是有一种被戴了绿帽子的感觉?刚才发疯是因为这个吗?”
霍庭懂了她的意思,动作僵了僵,道:“瞎说什么。谁敢给我戴绿帽子?谁有本事给我戴绿帽子!”那分明就是他......自己好吗!
基于他以前的表现,沈华浓姑且相信他,但是又问道:“那你刚才是怕万一我跟你擦枪走火给霍宝宝戴了绿帽子,他接受不了才停了吗?“
”哎,你说要是真的发生了,他会怎么做呢?”
沈华浓重新得了自由的双手环住霍庭的腰,在他身上蹭了蹭,不怀好意的乱摸,并追问道:“你说说他是会生气呢,还是会妥协了接受了?我觉得多半会生气额,你看,他又不能完全阻止你出来,也迁怒不到你,怒气大概只能发泄到我这里,他精神洁癖,我们是离婚好呢?还是维持婚姻?但是他肯定再也不碰我了,让我守活寡。”
“哎,你倒是给个选项啊。锁子哥哥?”
霍庭:......想想这两个选项,他顿时脸都黑了!
都是被假正经的自己给气得!
她说的情况,的确是个得慎重对待的问题!
可,这特么叫怎么回事啊!
他无法控制住自己变成假正经,也无法左右那个时候的一切。
沈华浓装模作样的自怨自怜:“我看要是真这样,我还是离婚算了,也免得受你的一个人的两份气。”
“胡说八道,想离婚你想得美。”霍庭抬头,幽怨的看着她道。
沈华浓眨眨眼,推他:“那好,我就先不管那么许多了,你也别停,我们还是先继续,先快活了再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等事到临头了再看吧。”
霍庭:......
他抱着扭来扭去的沈华浓,险些都没有经得起这话的激,不过,今天他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他本来也只是打算亲亲她缓和一下沉重难受的情绪,并没有打算再做别的什么,可她先前傻乎乎的一咬,让他忘了前次在她这里惨败的经历,控制不住的就想逗逗她,结果......
果然,再败!
将沈华浓气了一瞬,却将自己差点儿给噎死了。
霍庭紧抿着唇,又是气又是躁,松开她,大掌在自己脸上用力搓了搓,让自己清醒点儿。
沈华浓手背在背后,歪着脑袋看他这怂样,不怀好意的打量他的神色。
霍庭的动作再次僵了僵,然后他缓缓放下手来,被她这一打岔吧,低落的心情的确是平复得差不多了,但是心里又有了另一种郁闷堆积起来,他直接生硬的岔开了话题:“浓浓,一会儿请个假陪我回趟家吧?”
沈华浓不解的看着他,他又道:“今天我妹妹会过来,中午我们一起去看看爸爸。”
爸爸?
沈华浓心里咯噔了一下,是霍庭的爸爸吧?
今天应该是他爸爸的祭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