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可以找个信任的人离开沪市去外面跑一趟,不然叫松阳亲自去一趟,他办事向来稳妥,这几年跟在我身边,我们叶家的人脉他也都清楚了,只不过,只剩下三天时间,现在又过去一天,还剩下两天,两天就想将这消息往上送太难了,你们抓了特务算是人证,但是这三个人现在没办法送过去也是徒劳。”
要不是这么艰难,霍庭也不会找人帮助了,叶朴方说的这些情况他自然是早都想到了的。
沉默片刻,他又补充道:“要是这特务现在在医院里重伤躺着呢?能不能想办法将他们弄到京城去治疗?”
叶朴方惊讶问道:“你是说人在医院?”
霍庭点点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就是今晚玻璃厂爆炸坠物砸车事件中的受害者。”
从听到秦存诣的车被砸中,他自己侥幸逃过一劫,霍庭几乎就猜到了其他人不知道的内情——
他觉得爆炸坠物事件肯定是针对秦存诣的一起谋杀,对方等不及提前动手了,除了秦存诣可能掌握的徐炳荣留下的东西的威胁,那三个外国特务失踪和谢成瑾被抓后大家表明的和气维持不住了也是重要原因。
矮个和猴子都被霍庭给处理了,对秦存诣动手的人肯定是不知道那三个失踪的特务被藏在那辆车上,秦存诣提前能防备,但是肯定不会救这三个特务。
这起爆炸坠物砸车事件对他来说,还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如若不然,他还真不好解释为什么三个外国专家会满身是伤的藏在他的车上。
现在好了,李盾他们身上的伤完全可以借用被砸当遮掩,这三人被矮个和猴子塞到车上的时候已经伤势严重,现在这一砸,就是不死,短时间内可能也清醒不过来了,当然,霍庭觉得秦存诣应该也不会让他们死,毕竟这是凶手,人证!但是话怎么说都由秦存诣了。
他还能够理直气壮的“怀疑”这三人是特务,对他居心不良,并以受害者的身份要求对此三人进行严审,并以此为借口赖在沪市不走,甚至是往上告状。利用得好,他的安全能够得到一定的保障。
秦存诣可不是没有依仗和支持的软柿子,对方也不能完全只手遮天,要不然他的对手也不会只敢偷偷用意外事件来对他动手了。
虽然秦存诣想彻底施展开不可能,但是跟以前全然被动的局面相比,这已经是很好的转变了。
当然,事情有利有弊,现在全城戒严,这是“保护”秦存诣,也是对他的监视从暗地里走到了明面上。
这些内情霍庭并未跟叶朴方说,叶朴方一愣之后,也没有再追问。
他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闷声道:“我虽然有些路子,但是两天时间肯定是不够筹谋的,再多给几天时间,倒是可以试试。”
只可惜,这时间显然不是由他们来控制的,专列就在三天,不,两天后到达沪市,视察人员的行程是早就定好了,沪市这边都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叶朴方也知道。
“再想其他办法吧,还有两天......”叶朴方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沈华浓突然道:“如果只是让专列改变行程,我倒是有个办法,觉得可以试试。”
霍庭、叶朴方、叶松阳三人正或坐或站苦闷着,沉思着,闻言齐齐看向她。
霍庭正给她揉捏脑袋的手指一顿,低头问道,“浓浓,你有什么办法?”
沈华浓先道:“我不敢说完全有效啊,你们看能不能行。 ”
“国外的新闻报纸你们知道吗?”
见几人不解,沈华浓解释道:“外国报纸会报道我们国内的事情,我们现在虽然没有机会读,但是领导们肯定是会关注国际新闻的,如果报纸上有跟我们国家有关的报道,他们肯定不会漏掉。”
“如果我们将这件事透过外国的记者或者特务传到他们国家去,如果能够被刊登出来再被首长看见,或许会引起重视也说不一定,而且运气好的话,造反派如果这一天两天没有关注国外报纸,没准还能够被打个措手不及。”
沈华浓说完,屋里静了一静,显然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套路。
现如今,绝大多数普通人的确是不看外国报纸的。
叶朴方先提出疑虑:“咱们可都没有外国朋友,也不认识什么国外的记者和特务,没有渠道怎么让他们一定刊登出去,又怎么保证上面就会相信?”
说到这个,沈华浓就有些犹豫了,不过性命攸关,她略纠结之后,还是直言道:
“不认识不代表就没有,除了李盾他们三个,肯定还有其他人,现在发生谢成瑾的事情,他负责外事部门跟外国人打交道已久,现在国际上肯定有很多人关注他的事。咱们可以去找啊,不需要找到某个人,只要将新闻丢出去就行了。 ”
“我们喜欢看资本主义世界的新闻,尤其是不好的新闻,外国人也是人,也有猎奇心,肯定也有些外国人就喜欢看跟我们的新闻和故事,但他们现在跟我们的接触途径十分有限,有些外国新闻人为了哗众取宠还会故意歪曲杜撰一些新闻发往他们国内,像我们手上这样的新闻传出去他们肯定主动刊登并帮着传播。”
“要是你们长期出差在外,将家里交给长得俊俏又本身有本事,还会油腔滑调的朋友照顾,有一天住得老远,又喜欢看你笑话的外人告诉你你被戴了绿帽,你信不信?不管信不信,总是会有些怀疑的吧?”
霍庭闻言迟怔了一瞬,想了想,又有些啼笑皆非,见叶家爷孙神色莫测,无奈道:“浓浓,别乱打比方,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