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说你做饭特别好吃,话说回来,我早就认识你了,就知道你应该是会做的,但是你也没有跟说过你能够做得那么好啊,我爷爷昨晚上还赞不绝口要吃秃黄油。”
“......你真的是不够意思,那件事事关机密你瞒着我就算了,我能够理解,但是厨艺大赛这样的事情没什么不能说的吧,你这都不跟我说,算了,我大度点不跟你计较了,对了,你把沪市的饭店酒店都吃过了吗?”
“你非要走我也拦不住,算了山水有相逢,不过,下次见面你必须要请我吃饭,亲自下厨给我做饭这个总没有问题吧?”
“......我们这里的头油、雪花膏......那种发卡你见过没有,从我们装饰品厂买了塑料花黏上去......”
跟叶松青、沈华浓两人叽叽喳喳不同,霍庭和秦卫南可就沉默多了。
这两人先是面面相对站着,听叶松青说了一会,可这位青年他实在是太啰嗦了,跟个女人一样拉拉杂杂跟沈华浓扯了半天家常,似乎还能够没完没了下去,霍庭有些无聊,他一开始还想跟揽过话头跟叶松青说几句,后来发现对方跟沈华浓的话题,他压根就挤不进去,头油、发卡什么的,他一无所知。
但是距离发车时间还有一会儿,沈华浓跟叶松青又相谈甚欢,他也没有突兀的打断他们,呆如木鸡的听了一会之后,就主动招呼起秦卫南来了,虽然跟对方也不熟,但是毕竟这人是来为他们送行的。
“秦同志太客气了!”
秦卫南早就没什么心思听了,也没好贸贸然打断,现在听霍庭说话,暗暗松了口气,无比郑重的道:“应该的,我想当面跟你道个谢,谢谢你救了我,救了我父亲,我都听他说了。”
“职责所在,你不用太客气。”霍庭淡淡的道。
这倒也不是霍庭的客套之词,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一次他跟沈华浓都算是立下了功劳,早晚会有论功行赏的一天,升官调岗那是一定的,所有付出的都会得到回报。
秦卫南原就是个纠结的人,在面对霍庭和沈华浓的时候就有些尴尬。
当初陆柏薇先是处心积虑勾搭霍庭不成,才又转头来勾搭他并且还成功了,他总觉得这么一比较,不光在陆柏薇心目中他是低了霍庭一头,只是她的退而求其次,而且最终结果也凸显得自己比霍庭蠢,这么愚蠢的黑历史被霍庭亲眼目睹了,他一向自视极高,此事给他打击极大,心里本来就一直都有疙瘩,现在又听霍庭这么说,他就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好在霍庭不是个死脑筋,他又主动问起了卫星的事情跟秦卫南寒暄起来,两人一问一答,虽然都客气有余、热络不足,但是也化解了秦卫南的尴尬。
广播开始提醒霍庭他们将乘坐的火车快要进站了,霍庭和秦卫南礼貌的握了握手,叶松青那边总算是依依不舍的收住了话头。
秦卫南这才有机会与沈华浓道了谢,匆匆两句之后,他鬼使神差的也朝沈华浓伸出了手,却见她盯着自己的手,明显是顿了一顿,神色虽然看似未变,但是眸中却分明已有一抹笑意浅漾开来。
如此不怀好意。
沈华浓的一双眼睛生得最妖最媚,不笑的时候,尚带了几分不正经的意味,何况是此时笑得如此坏,再配上那艳丽面容,活脱脱是秦卫南以前看过的电影中美丽坏女人的脸谱。
换做以前,秦卫南早就觉得对方心思不纯,不屑的撇开了视线,生怕看一眼让对方缠上脏了自己,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倒是猜测到沈华浓发笑肯定是想到国际饭店男厕所那桩糗事,明知道对方真的在“心思不纯”,他却没有再犯以貌取人的老毛病,只恍惚觉得对面那双眼睛灿如骄阳,差点让人花了眼。
秦卫南短暂的神思不属之后,正欲尴尬收回手,手上突然一重一暖一松,沈华浓跟他握了握又已经分开了,“再见,秦同志!”
她虽然没有再笑,一脸正色看着正经不少,但秦卫南收回手了又后知后觉的觉得窘迫得很,恨不能化成一缕青烟消失在烈阳之下。
“再见!”
阳光炽烈,霍庭眯着眼睛看看秦卫南,然后一手提了件行李,本来一只手就能够搞定两人的两个提包的,但是叶松青给送过来一个极重的大包,现在他两手都占满了,只催着沈华浓抓紧他一条手臂,两人随着人群进站去了。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稍不留神就会走丢冲散了,有很多男女都是这样抓着手臂、衣裳或者牵着行李包并肩而行的,只要不勾肩搭背、不挽着手臂姿态太过亲密一般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秦卫南望着融进人群消失不见的两人,心想,也许没有的陆柏薇导致的那件尴尬事,他跟霍庭和沈华浓能够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到底是差了点缘分。
收回视线,他又变回了那个从容淡然、姿态闲适的贵公子秦卫南,他懒洋洋的伸展了一下胳膊,左右晃了晃脖子,随后一手浅浅的插在裤兜里,一手贴额遮挡了一下烈阳刺眼,不紧不慢的朝车站外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声。
其实,就到现在这个程度止步也是不错的,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叶松青追了过来,就听见他在笑,不由好奇的问道:“你笑什么?”
秦卫南斜眼看看他,那漫不经心的模样看得叶松青十分的想揍他,勉强才忍住,结果他又不无嘲讽的说:“笑你刚才说什么涂脂抹粉的事,还有纱巾发卡发油的事情,真像个女人。”
叶松青:┻━┻︵╰(‵□′)╯︵┻━┻
“你给我皮绷紧一点,今天不打你,我就不姓叶。”
秦卫南朝着迎面全副武装巡逻过来的士兵走过去:“我后面那个人他......”
叶松青:!!!
眼见那边的人似乎注意到他,他愤愤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姓秦的!”
“怎么了?”
“......敢不敢跟我约个没人的地方,咱们打一架!”
“幼稚,可笑!”
“......”
此时,沈华浓和霍庭已经登上了火车,拖叶松阳买的卧铺票,小小一个隔间里有两组上下铺,他俩正好一个上铺一个下铺,趁着对面的床铺还没有来人,霍庭低声问道:“在国际饭店男厕所,你在天花板上看到什么了?”
沈华浓瞅瞅他,“过去几天都没有提,现在怎么问起来了?”
“你就说你看见什么了?”
“都被你给挡住了,你跟堵墙一样,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沈华浓的语气不无遗憾。
霍庭紧盯着她,不悦的问道:“你还想看见什么?”过了会儿,等放好了行李,他去打了杯开水回来,看看车上的厕所门,又想不得,回来又问沈华浓:“你真的没有看见?那个姓秦的一脸那个表情是为什么?”
沈华浓嘶了声,“现在已经够没有被看过了就要对人负责的陋习了吧?”
“你是不是看到了?!!”
“......你还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