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那句还罢了,后面那句会不会不大好?别人误会了就坏事了,这句话再商量商量。”
两个公安嘴角抿着,无声的互视一眼,这两个村怕是要结仇了,以后矛盾纠纷是免不了的,不过这个谁仇恨谁的,只要没有违法,骂几句、不让走这村那村的路之类的,他们也是管不了的。
两人垂眸看看倒在地上的赵堂弟,面上也是闪过厌恶,做什么不行要做这么下作的事情。
赵堂弟这会听到了两个红星小伙子的话,他心里还憋着仇恨郁懑无从发泄呢,倒没有觉得这种可笑的威胁有什么,从在市里当高官的叔叔和哥哥倒了,家里的日子一落千丈,他们跟姓霍的就结仇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本来也没有买过他们的东西,走过他们的路,谁稀罕?!
当然,这会儿,他并不知道他的亲戚族人们并不想被他代表。
等两个公安拉着赵堂弟出来的时候,霍国安满头是汗的回来了,霍庭还留在菜地那边,发生了这种事情,他这会儿且没有心思顾得上其他的,霍国安见他那样,也没有再拿这事去烦他,只带着几个人就匆匆赶回来了。
他本来也是想留着赵堂弟弄清楚缘由的,不然报案的时候就将人给带到派出所去了,这会听说了沈华浓的做法,他也就没有多拦,好声好气的将两个公安给送走了。
之后就苦着脸去找沈华浓去了,还准备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的都给沈华浓说一说,也得告个罪,这件事是他们在村里的人没有做好,霍庭这会儿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也只能跟沈华浓说了让她知道也是有个转圜。
这一去,见到霍老太太,就先将这话给咽下去了。老太太年纪不小了,老一辈的人也更重视这些,怕承受不住。
沈华浓配合着他将这一茬给敷衍过去了,只说村里修路跟隔壁村有摩擦,霍庭去调停去了,怕老太太多想,这厂里又人多嘴杂的怕说漏嘴,只催着赶紧趁着天光回家收拾去了,霍国安又给赵桂兰使了个眼色,让跟着帮忙搭把手。
老屋这边霍秀英清明节的时候回来了一次,看样子是帮着打扫过了,屋里不太脏,箱子里的棉被也都晒过没什么霉味,不过这毕竟是长期没有住人,要做的事情也不少,到处得擦洗一遍,趁着夕阳未落将棉被抱出去散散味道,家里的旧草席和竹床也得刷洗了先晾着,晚上乘凉用,还得拿艾叶将两间屋子屋里屋外的都熏了一遍,好在是床单和被面都是随车带回来的直接用就行了......
再加上三胞胎也醒了,这个喊那个叫,那个还要吃要拉的,这就格外的忙碌了,这一忙起来,霍老太太连跟赵桂兰闲话的功夫都没有,赵桂兰边给帮忙时不时的小声跟沈华浓说几句,她都没心思听。
等终于理顺了,霍老太太有功夫听了,赵桂兰也有的是话打发她,村里的、厂里的哪天还消停了?只村里妇女的精神面貌和地位变化都够赵桂兰这个妇女主任说上一天一夜不重样的。
“老太太您又不是不知道,虽然妇女能顶半边天这口号嚷了多少年了,但是说实在的,这些村里的男人们谁又把这个当一回事了?以前就不说了,就说我们作坊吧,这刚开始的时候每次开会虽然也叫咱们列席,这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开口,那些男人就是你们最远就去过市里,知道什么?凡事不跟你商量,只吩咐,下命令,让照着干就是了。”
“这脑子谁还比他们笨了?这新口味的产品不也是我们没有出过村的娘子军弄出来的?这操作机器,开拖拉机,修拖拉机,好几个姑娘比男人还强,他们能做的我们也能做,我们能做的他们就不能,厨房的锅碗瓢盆都摆布不了,还食品厂的顶梁柱呢,嘁。”
“我还不信这个邪了,今年妇女节,我就组织村里的妇女罢了一次工,我们去了一趟省城好好的见识了一回,第三天才回来,您是不知道那厂里都乱成一锅粥了。”赵桂兰说着还拍了一下大腿,可见是做的这件事兴奋劲到现在还没有散呢,笑得身体都前后晃了晃,“他们这才看到咱们的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