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刚亮,士兵们就陆续把人叫醒。
卫臣倒是一早醒来,事实上他昨晚根本没怎么睡觉,毕竟他也无法完全相信偶遇的伍德等人,哪怕他们的是军人。他和红叶就睡在汽车里,红叶裹着毛毯睡在车后厢,他则在驾驶室里对付了一夜。
洗刷过后,人们纷纷上车。由一辆军用越野车开道,那上面坐着伍德几人。接下来则是卫臣和其它平民的拖房车,最后一辆越野车断后,就这样,车队沿着森林里一条公路向西北方向开去。其实最方便的方法是开出森林,沿着瑞士的国家公路可以一直开到伯尔尼,不过伍德似乎有着和卫臣一样的顾虑,不愿行驶在国家公路上,而挑了这条森林公路。
旅途是枯燥的,接下来几天,他们路过了几个小镇子。除了到镇上搜刮一些日用品外,时间全都用在赶路上。而且那几个镇子被破坏得很彻底,就连食物罐头也没找着几个。还好有卫臣的加入,他们从卢加诺带的物资很充足,再加上伍德十分严谨的分配,这才勉强维持着整支车队的用度。
可即使这样,剩下的食物也不多了。
离开卢加诺的第四天晚上,伍德找了个高地进行宿营,他不准人们生火,怕火光引来怪物。所有人只能吃着冰冷的罐头食物,而在吃晚餐的时候,伍德和他的士兵远远地坐成一圈,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我总觉得气氛不太对劲。”红叶小声道,“而且别怪我小气,本来足够我们撑上一个月的东西,现在已经连一周都撑不下去了。那些平民倒也罢了,可这些士兵,他们吃得也太多了。本来没有战斗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减少一半的量。”
卫臣点头道,“我也觉得有些古怪,总之不管发生什么,你记得呆在我身边。”
红叶“嗯”了声。
这时伍德走了过来,坐下来看着卫臣道:“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士官长先生?”
伍德看向卫臣他们那辆汽车的车尾箱:“你也知道,食物是越来越少了。为了方便管理,我希望你把那车上的物资都交给我,由我来安排大家的用度,你觉得怎么样?”
卫臣直接道:“我觉得不好,长官。这些东西是我们两人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的,本来它足够让我们撑上一个月绰绰有余,现在我已经拿出一部分来供大家使用,可你还要把它们拿走,是不是过份了?”
士兵杰姆走了过来,用枪指着卫臣道:“我都说了跟他们商量什么?听着,现在是我们在保护你们,知道吗?如果你还想去伯尔尼的话,就照我们长官的话做。”
伍德伸手压下杰姆的枪,微笑道:“卫臣,你得明白。现在我们是一个集体,一条船上的人。如果我们找到充足的食物,我也不会这么做不是吗?可问题是没有,而在这种时候,保证我的人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才能安全地把你们护送到伯尔尼,这对你们也有好处。而且你看,就算你不肯合作,我想你也无法阻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