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吱呀——
吉尔斯的复古帆船上响起绳索滑过轮轴的声音,十几条粗大的绳索套在一口黑色铁棺上,正从船身甲板处小心地垂吊到下方海面的一艘小船上。
安洁丽娜站在甲板上,皱眉说:“你还要带上这个累赘?”
吉尔斯不悦道:“她可不是累赘,一旦找到暴食之心,我可以第一时间为她植入。她在黑暗中等待太久了,而现在,她一刻也等不了。”
“是你等不了吧。”安洁丽娜叹道:“虽然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不过吉尔斯男爵,我觉得你还要再慎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安洁丽娜看着那口已经放到船上的铁棺:“你能肯定,当她醒来的时候,还是你那个奥尔良少女吗?”
“当然不是。”吉尔斯道,“她会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她就是一张白纸。而我会抚养她,并在她这张白纸上,重新写下贞德的记忆。”
“她醒来的时候不会是贞德,但以后,她会是的。”
安洁丽娜摇头道,“你要植入的可是暴食之心,没人知道,我们先祖的心脏植入你的少女体内会发生什么事。难道你就不担心,万一暴食之心控制了女孩,那她就永远成为不了贞德了。”
吉尔斯微笑说,“所以我会在她旁边啊,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而且,我不会把整个暴食之心植入她体内,她也承受不了,只需要一部分。一部分的话,应该不会带上暴食的本能吧?”
“那种事可谁也说不定,总之我言尽于此,其它的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安洁丽娜说完浮空而起,轻轻落到下面的小船上。
吉尔斯却是老老实实通过绳梯爬了下来,他落到船上,对甲板上的管家道:“你们把船开远一些,如果没有意外,夜枭那些人快到了。记住,不要跟他们交战,尽可能地避开他们并等我们回来。”
管家应诺。
吉尔斯这才看向安洁丽娜,后者微微抬起手,海面上便起风了。
小船的船帆兜足了风,朝着那远处的超级风暴而去。安洁丽娜说:“希望你有进入风暴圈的方法,我越是接近风暴圈,便越是难以控制气流。而在风暴内圈,我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所以一切都看你的了。”
“放心好了,我既然答应和你合作,就没理由让盟友出事。”吉尔斯站在船头,双手负后,信心十足。
很快,他们已经接近风暴边缘。到了这里海浪急涌,小船不断随着波浪升高跌下,安洁丽娜到了这里已经不用控制气流。风暴圈所产生的天然海流便会拉扯着周围的事物卷进风圈里去,所以小船渐行渐近。
吉尔斯这时张开了双手,他背后的衣服突然暴裂。
破碎的衣服后露出他光洁的背部,然后肩胛两边的肌肉突然分解成原始的生物组织,如同红珊瑚般的组织迅速增殖,飞快蔓延出去,它们在半空结成了一张滟红色的大网,将整艘船包裹住。
结网之后,网络之间则不断生出肉膜,这些半透明的肉膜之中遍布粉色的细小神经,不时有微弱的萤光在这些神经中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