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桨有一截已经断了,浆身和柄的部分用藤蔓编成的绳子系紧。卫臣把它丢给胡小九,后者接过看了一会道:“纯手工的。”
“我敢打赌,那人在河边藏有一条船,大概已经沿河而下了。”卫臣蹲了下来道。
胡小九翻了个身,用手撑着下巴说:“你的意思是,我们沿着河岸往下游追?”
“你有比这更好的主意吗?”
胡小九显然没有,卫臣把她拉了起来,两人沿着河岸而行,朝着下游寻去。这条河朝着小岛内陆流去,随着不断深入,动物开始多了起来。
最常见的是猴子,猴子的种类不少,它们是这片山林天然的主人。
它们并不怕生,看到卫臣两人的时候总在附近驻足,有时还会朝着卫臣两人大叫。他们看到有些猴子的脸上戴着面具,卫臣还捡到了一个。
面具是用某种树的树皮做成的,表面用天然的白色树浆涂了一遍,卫臣把它戴在脸上,却让胡小九一脸嫌弃。
不久之后,他们看到了一片栅栏。那是用木头绑在一起形成的木栅栏,朝着外面这一头的木头都削尖,有些上面还挂着猴子或人的头骨。
绕过这些栅栏,卫臣他们来到一个村落。
或者说,一个已经废弃的村落。村落的地面铺满了落叶,叶子把很多东西都遮掩住,但不难看到木屋、石坑和图腾等物。
村落不大,木屋也就十来间,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四周。他们走到村子中央的时候,胡小九尖叫了声,整个人扑到卫臣的怀里,抱紧他的腰。
卫臣叹道:“胡小姐,干嘛吃我豆腐。”
胡小九放开他怒道:“谁稀罕吃你豆腐,你看那里。”
她指向左侧数来第三间木屋,木屋的门边仰躺着一具尸体,或者说,一具骷髅。
卫臣让她留在原地,他自己走了过去。这具骷髅显然死了挺久了,骨骼里面仍有蚁虫进出。能够看到的是,它的脊柱被什么东西强行撕开,旁边散落着几节脊骨,至于后半身却在屋子里。
木屋的深处有一个缺口,缺口已经长满了杂草,但不难看出,它曾经被强行破坏。
在缺口的旁边卫臣看到许多爪痕,他脸色凝重,这些爪痕看上去可不像普通的野兽所为。
卫臣走出屋子的时候,胡小九蹲在村子空地的那根图腾边上,卫臣走过去问:“怎么?有发现?”
“你看这里……”胡小九指着图腾底下的位置,那里画了些东西。
土著用白色的浆液画了些倒在地上的人,在那些倒地小人的另一头,则是些像甲虫般的东西。
胡小九说:“你说土著画的这些玩意,用的是什么比例?”
卫臣立时明白她的意思,这图腾底下的画,那些甲虫和小人几乎一样大,如果土著没有使用夸张的表达方式,那岂不是说这座岛上,有些像人一样大的甲虫?
胡小九打了个哆嗦道:“感觉可不太舒服。”
卫臣刚想说什么,突然肩膀一痛。他看去,一根用树枝削成的短箭插在自己的肩膀上,卫臣抬头看去,之前发现尸体的木屋里,有张白花花的脸一闪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