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堂万万没想到会在巍林的手中看到卫臣的画像,任他定力再好,当场也不由脸色稍变起来。尽管他尽力掩饰,可瞳孔仍然微微收窄,心路也为之加速,而这一切都没能瞒过巍林的感知。
巍林的表情也很精彩,先是一愣,接着是惊讶,然后嘴角就开始向上翘了起来:“白社长居然知道此人?”
白静堂心中一叹,倒非他对卫臣有多敬重,不想让他暴露在伪装者的视线里。只是巍林找上门,卫臣的战力又不低,一旦双方爆发冲突,他这个代理人势必会给拉下水。
这非他所愿。
可惜巍林已经识破,如果他这个时候再推脱的话,只怕会让对方不快。
如果他们不快,那新联社还有他白静堂,只怕就要遭殃了。
白静堂当即道:“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识得此人而已,巍先生,敢问贵方找他做什么?”
“做什么不用你管,你只需要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既可。”
白静堂自不敢隐瞒,只是略过了自己女儿和卫臣认识的过程,把卫臣的身份来历避重就轻地说了出来。巍林听罢,点头道:“这还真是巧了,原来这家伙就躲在不远处的黑城。”
巍林嘿嘿干笑:“白社长提供了如此重要的情报,小姐那边必有奖赏,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他告辞离去。
巍林走后,白静堂把王管家找了过来。看到书桌上的画像,王管家脸色变得沉重无比:“这可不妙啊,社长。”
“岂止不妙,恐怕我们新联社将大祸临头。”白静堂叹道,“这个年轻人究竟干了什么,惹了巍林不说,听上去似乎连那位小姐也惊动了。”
“什么!”王管家额头冒汗,颤声道:“老爷的意思是,那巍林的主人也……”
“嗯,所以我才说大祸将至。”白静堂叹道,“我只想偏安一隅,好生把新联社发展起来,给欣欣一个可以安心生活的家。可现在连那位小姐也惊动了,只怕接下来他们会有大动作。”
王管家擦着汗道:“我明白了,这样一来,我们新联社无法袖手旁观。”
“没错,至少,也得当个引路人。”
白静堂长叹一声,说:“我绝不能让欣欣出事,否则,如何跟她九泉之下的妈妈交待。王管家,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王管家叹了声,道:“老爷,你不必说,我知道怎么做。现在我就去准备,明日一早,我就带小姐离开。”
“不行,不能等到明日。现在就走,你去挑选几名弟兄,带上欣欣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白静堂说,“至于欣欣那边,我现在去跟她说。”
王管家点头道:“那我立刻去准备。”
白静堂离开了书房,走向女儿的房间。从末有一次像此刻般,这短短的距离却走得如此之慢,仿佛要耗费上一生的时光。如果可以,白静堂希望永远也走不完这条路。可惜,再长的路也有到达终点的时候。
何况从书房到女儿的房间,距离实在不长。
“欣欣,你睡了吗?”白静堂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