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被放弃的人，从某种角度来看，其实他们还是挺可怜的。”
傍晚夕阳的光照在苏金卫的脸上，他脸上那些沟壑，被阳光照出一片层次丰富的阴影，让他的脸色看上去多了几分阴郁。陪着他走出实验区的卫臣，显然不能理解所谓的放弃，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养父。
苏金卫淡淡道：“卫臣，别把世界看得那么美好。哪怕是以大义之名设立的机构，也会充斥着各种各样不为人知的黑暗。就以骑士来说，骑士不断战斗，z细胞保持着活跃的频率，会促使他们战力提升。可当他们跨过了s级这条水平线，他们的细胞污染速度也会随着加剧。”
“最终，哪怕他们再怎么不愿意，也会成为堕落者。向黑暗面滑落的这个过程，根本不受人为控制。即便他们没有捕食，也会一点一点朝黑暗的方向滑落，最终淹没在黑暗之中。”
苏金卫道：“卫臣，你知道，dmc是如何处置堕落者的吗？”
卫臣皱眉，说：“不是诛杀吗？”
一旦骑士堕落，dmc便会组织骑士对堕落者进行围剿诛灭，对于这条规定，卫臣是知道的。可正因为知道，所以苏金卫这么问的时候，他才会感到疑惑。
“如果只是杀死他们，或许对于那些堕落的骑士而言，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吧……”苏金卫摇了摇头，笑了起来：“不，dmc才不会这么浪费资源。如果骑士堕落，他们会将之捕捉，然后给堕落者注射刺激药剂。那些东西会让z细胞的活动频率达到最大程度，从而让堕落者完全变成一头嗜血的凶兽！”
卫臣胸口感到一阵发闷，苏金卫的话让他觉得不舒服，他摊手道：“dmc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让工具发挥余热。”苏金卫冷笑道，“他们将化为凶兽的堕落者，投放到伪装者的据点，让堕落者大开杀戒。不得不说，这种战术很成功，每名彻底疯狂的堕落者，都具备s+级的战力。彻底疯狂之后，堕落者不会妥协，无所畏惧。所以伪装者只剩下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镇杀堕落者。为此，伪装者方面都要付出极惨重的代价。”
“可这种做法对于骑士来说，是全无尊严可言。哪怕他们为这个组织，这个种族付出了一切。然而到了生命的尽头，他们还要被当成工具消耗掉。”苏金卫冷笑道：“你不觉得讽刺吗？骑士最终的归宿，居然是被受保护的对象，当成没有价值的工具那样放弃掉。”
养父的话在耳边回响着，卫臣深吸了口气，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隧道出口已经在望，在出口处，屹立着黑色的巨人，尤金。
卫臣停下了车，问：“其它人呢？”
将图腾往身前一顿，尤金咧嘴笑道：“已经先走一步了，韩习要我转告你，让你不用等他。他去处理一些私事，小少爷你，就去做你该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