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夜晚,夜色深沉。因为在海边,所以镇子上总能听到一阵阵的海涛声。
屋子里点了根蜡烛,照得床上的女人眼睛微微动了下,然后就张开了。一直守在旁边的黑人警长看到,顿时一声轻呼。他来到床边,跪了下来,捧起妻子的手放在嘴边轻吻说:“你终于醒了,玛莉,你已经昏迷两天了。”
女人艰难地笑了笑,道:“我以为要去见上帝了,看来天堂还不收我。”
“我不会让你走的。”警长笑说。
“可是,我怎么……”
警长道:“今天来了两个陌生人,一个是医生,另一个是骑士。骑士扫荡了医院里的新型,医生替你做了手术,把你从死神那又拉了回来。”
女人道:“是吗,快让我起来,我得亲自感谢他们。”
“不不不,你现在还很虚弱,需要多休息,别轻举妄动。”警长连忙按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医生也说了,你得多休息,才能快点好起来。”
“好吧,我听你的。事实上,我还打算再睡一觉。”女人笑了下,又闭上了眼睛。
警长有些担心,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过。女人闭着眼睛微笑,捉住丈夫的手说:“没事,我不会再昏迷了,就是有点困。”
警长这才笑起来:“那好吧,我去招呼下客人,你休息吧。”
他走出房间,客厅里,威灵顿坐在地上。几个小孩围着他,威灵顿似乎在讲什么故事,听得孩子们不时发出一声惊呼,偶尔又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不远处维妮正摆弄着一个无线电收音机,她正修理着这个小玩意,警长走过来道:“这玩意已经坏了,而且就算修好了,你也接收不到任何电台的。”
“或者吧,不过打发下时间还是不错的。”维妮抬头笑了下。
警长真诚道:“今天真是非常感谢,维妮小姐。如果不是你们,我和妻子恐怕就得分开了。最可怜的还是孩子们,上帝知道,他们有多爱自己的妈妈。”
“上帝会保佑你的。”维妮拍了拍警长的肩膀。
“但愿吧,本来我已经不相信上帝了。如果他真的存在,怎么会允许这一切发生。可你们来了,我想,是他让你们来的。”警长呼出一口气道:“所以现在这场灾难,也许是上帝对我们的考验。”
“也许吧。”维妮把收音机最后一颗螺丝锁上,拍了下手掌道:“可以了。”
警长笑了下说:“稍等一会。”
他走进屋子里,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排没有拆封的电池:“给,你试试看,但不要抱太大希望。”
“谢谢。”维妮把电池装好,打开开关,收音机里立刻响起一阵电子噪音。她拿着收音机走到了外头,在一张小沙发处坐了下来,整个人窝在那里面。抬头看着月光,手则轻轻调试着收音机,但接收到的,全是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