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手,一脸不耐。那股成熟稳重,温婉沉静大方的气度被人一激,全都化成烟儿灰儿什么的飞走了。
一听这话,知她还在记着他的话,憋着一股气儿在。云盏也不犹豫,登时起了身,勾唇浅笑道:“那娘先安歇着,明日儿子再来向您请安,儿子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转了身,缓缓出了院外,轻负着手,一脸惬意自得。脸上泛着一股笑意,恍若十几岁的少年,竟有一丝的屌劲儿,毫不畏惧什么礼仪束缚。
可也只是一瞬而已。
身后景阳侯夫人看着转身出去的背影,暗叹一口气,碎想着怎么把这个不肖子给塞回肚皮去,还给她一个贴心小蜜罐儿。
偏留下这么一个直戳心窝肺子的,不省心。
想归想,最后她还是如没事儿人一样,在一群人的伺候下早早安歇了。睡得还很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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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日质明,天已拂晓。
慕槿是被一只马蹄子给踹醒的。
说是踹,其实也没用多大力。慕槿本就警惕,睡觉也只是浅眠,而慕槿正睡在它不远处。蹄子一踹,被惊扰一下,自然便醒了。
好在第二日精神抖擞,她也不困倦。
她扭过头,瞧见正是昨日那女人骑的黑风马此刻正栓在木柱上,围着木柱转悠。
真是一匹好马,还知道叫人起床。慕槿舒展了眉,伸了伸手臂,倏而起身。揉了揉马脑袋,便去简单洗漱一番。
今日她有得事做了。
洗漱完毕,慕槿便把身侧堆积成山的几堆青草一一搬离,放到一块儿大石板上。这石板是用来和马粮的,现下被她放上了草。
不远处的两个护卫见她如此动作,虽觉奇怪,但也没有上前过问。毕竟恪尽职守才是本分。
慕槿打了水,把弄来的草全部洗净,要来一把厨房切菜用的大刀,把草全部切碎。然后用一块石板长,石板宽的白布放在下面,包裹这些切碎的青草。
再把白布扭成结,一脚踩在白布另一端,两手紧握着这端。白布下方放了一个木桶,慕槿用力一扭,绿寡色的草汁便渗过白布大滴大滴的往下流,流入腰粗大的木桶内。
如此反复,弄来的草也碎了大半,木桶里的汁液也装了三分之一,慕槿的手也因用力扭得微微泛红。
做了一半,碎草便被扔入马槽内,给马儿咀嚼。而汁液则被慕槿接到桶里,放到太阳底下曝晒,里面加了一些抬来给马儿驱虫蚊的药酒。
直至弄到午时,用过饭后,慕槿才把马儿赶出来遛。
不过并未驱散它们,而是把它们聚集在一起,每隔百步便设了一座半人高的栅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