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觉着似乎总含着一抹浅笑,可是细细看去,竟连是寒凉是笑意也分不清了。
林玉堂哆嗦了一下脚,微颤,道:“这、这下官也不知,许是、是路上出了事,应该快到了,快到了。”
吓得他连眼皮子也不敢再抬一下,只得一个劲儿的解释,找可信的理由。
显然,云盏已不信他这话,那淡如冰诀的眸光微沉,周身一股冷意缓缓流淌。
身前,慕槿心里微思一番,便转了身,低头向云盏压低了音,“相爷,若不介意,可否让小的试上一试?小的自小混迹于乡野市井。对于这验尸一事,不说精通,也是晓得个那么一二的。”
话音一落,院内便又陷入了安静。就连人浅浅的呼吸声似也能听见。
云盏低了眸,眼底浮现一抹流光,静立不语。似是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实性,又似在仔细观察着这人的面部表情。
慕槿低着头,不知道面前这人的心思,心里只觉他怕是对她又要疑上几分了。反正左右都是疑,她干脆故作坦荡一些,倒显得问心无愧,耿直利落。
毕竟,这尸体总不能搁这儿不闻不问吧。
就在她以为那人不会说话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传来冰凉低沉的一字‘嗯’。掷地清浅,却暗含力度。
慕槿点头,转身便朝那具无头尸体走去,一把掀开了整块儿白布,露出一个略显臃肿的身材。让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她蹲下身来,仔细观察着尸体上的痕迹。
林玉堂见有人验尸,心里自然是一万个愿意。再怎么样,这云相爷估计也怪罪不了他什么了。
暗吁一口气,他便站在一边恍若不存在的木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云盏目光投向地上那抹无头尸体上,眼底流转着几丝意味,眉间淡蹙。
当着众人的面,慕槿现在也不能大展拳脚,只得扒一扒衣服,验一验裸露在外的皮肤。看看有无其他受伤或者致命的痕迹。
除了看见手指上有明显两个不深不浅,米粒般大小却不致命的血洞以外,没有其他任何发现。
再仔细检查一番锁骨以上的伤口后,慕槿起了身,眉头微拧。看向立在前方的云盏,低头禀报:“回相爷,因某些原因小的查探不全。所以小的在这具尸体上除了看到手指上有几个不致命的血洞,和有一些轻微挣扎的痕迹外,没有看到其他任何伤痕。”
虽然这尸体头颅没了,鲜血几乎流尽。似乎是被人割了头一刀致死。
但他身上略皱的衣襟,以及微僵的脚和向内折的手臂却在昭示着,这并非是被人割了脑袋致死,或许,他是被绞杀窒息而亡的。
只是凶手在他死后割去他的脑袋,除了要隐藏什么以外,暂时还想不到其他任何目的。
现在,要检验他是否是绞死并不是太难。除了要找到那颗丢失的头颅以外,剩下的还需再查验一番即可。
那颗头颅到底去了哪里,凶手割掉他的头做什么?慕槿现下除了能想到这些,也没有任何头绪。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