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慕国公府有大事操办,她回京不久,一切都得细细盘算。何不利用利用他们的矛盾,好好地坐收渔利呢?
看来,她明日出府,一切都得好好问问了。她得好好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天圣如何,她管不着,这趟水,也必须搅得越浑越好。掌握此间局势,一击必杀。
“今日去李府,李瑜书如何了?”静思良久,慕槿思绪便被一道低缓之声扰乱,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问的。
慕槿绕到云盏身前,颔首道:“回相爷,李大少爷身子骨虚,痹竭胸阳,寒邪内侵。按照折香开的方子好生调养,痊可之期少说也要半载。”
李瑜书的身子,天生就体弱,应该是打娘胎里就受了些罪。平时出来走动走动也没什么,只要多注意着,不要太过劳累就行。
闻言,云盏脸上一派平静,深沉的眼眸里不含任何情绪。嘴边噙着一抹深意,“你先下去,一刻钟后,再回这里。”
“是。”慕槿巴不得他这样说。
原想着他留下来会质问她什么,到底也没多大的事。慕槿依言退下,身影缓缓消失在院内。
“你回去。”云盏眼眸未抬,轻倚在扶手旁,对院内眨巴着眼睛的秦笑说道。语气突然之间有些低沉,让人难以琢磨。
“哎?不是,我……”秦笑开口反对,想着留下来唠嗑几句,但看见云盏那隐约低落的模样,不由得愣了愣,话到一半也噎在了嘴边。
“赶我走是吧!行行行!小爷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还得回去抄书呢!那臭老头子臭脾气,小爷哪一次没抄规矩了!竟还在皇兄面前给我着鞭呢!走啦走啦!”秦笑知道对面之人的决定不能轻易改变,顾及面子,他还是忍不住幽怨憋屈道。
到最后却越说越郁闷,叹息地挥了挥手,小声嘀咕着也转身出了云院。
云盏抬眸瞧着出去的人,安静的院内唯剩他一人。他手心微张,如玉的手指轻拈着一片花瓣,此刻它静静地躺在他手中,仿佛一个睡着的人儿般,恬静美好。
他幽深似海的凤眸漆黑如墨,眼底流淌过一丝异样,恍然间,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薄唇缓缓勾勒,低喃道,“任何人,都不配。”
“主子,有消息了。”怅然间,一道人影忽至。打破了这道宁静。
云盏微斜了眼,瞥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黑影,鼻尖淡应一字,“嗯。”
一前一后两道身影进了屋,云院内,不闻一声鸟啼,那泄落而下的楔蕊也停止了飘泄,仿佛先前的飞舞皆是为一人而起,人走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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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槿提着九里香,准备去找雪香,将它交到雪香手中。顺便嘱咐她几句,问问她近日可否有遇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毕竟,那些东西她可不会看错的。
刚转出了几条石子小道,四周除了长廊便是盆景石木,峻宇台榭,右手拐角处是一座安堵如常的高大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