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盏的人也真是得了他真传,什么地方都敢搜。好在今夜过后她也不用去相府了,省得烦心。
待在相府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反倒惹了一身麻烦,身份暴露了一点不说,连带着还被占了便宜。
真是……
慕槿在里面越想气越不打一处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的被子,牙齿恨恨地咬在一起。
“世子爷,今夜府中出了大事,这一切实属不得已而为之。打扰之处,还请世子爷见谅。”外面,又响起那道声音。
床上,素和怜玉正半靠半依在床头,身下拥着被衾,一双清和浅浅的眸子正盯着房内立着的人,柔和的眉眼间似笑非笑。
“原来是向将军,相府出了贼子,夺玉而去,那云相爷可有事?”他的声音如他人一般,啄玉雕成,清泉而下。
听他说话总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心安。
“劳怜世子挂心,本相无事。”一道深沉偏冷的熟悉声音响彻在耳畔,让立在屋内的人不由惊了惊。
躲在被子里的人呼吸也不由一紧,云盏怎么来了?
随着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响起,素和怜玉的目光朝外面看去,柱帘处,一道暗黑色的身影缓缓出现。
“哦?那就好。”素和怜玉点点头,温和清柔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没有让人觉得疏离与淡漠。
看着立在屋内的人,素和怜玉也不惧他周身散发的冷然气息,淡笑着迎上他的目光。
云盏立在床榻不远处,一手负在身后,清魅俊美的面容有着不同于往日的妖冶。
一袭黑色长袍镶嵌着丝丝金边,冷冶之中添了几许暗沉。挺拔如玉的身姿走路带着几股幽凉的风,气势有些难以言喻。
片刻,他才勾了勾微凉的薄唇,眼角露出一股狂狷之意,对床榻之人道,“本相府中今日出了贼子,遗失了重要之物,特追拿回去严审。方才手下来禀,说这人到世子府便消失不见了,不知怜世子可有注意到府内出现了什么动静?”
他目光落在素和怜玉的脸上,紧盯着他的表情变化,不错过任何细微末节。
“大人,搜查完毕,没有可疑之处。”不多时,一个人上前禀报。
向铷麟知晓结果,也点了点头。向身旁的云盏看去,似是在征求意见,“相爷。”
今夜相爷有令,本吩咐他们来寻人,没曾想相爷不知为何竟亲自出来了。
也不知是哪个贼子,敢拿了相爷的东西。听说这人还是相爷府上的人,真是不知死活。
素和怜玉瞧着屋内的人,眸光浅笑,“云相爷,怜玉方才已经睡下了,被人吵醒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也没注意到什么不对劲之处。”
他言语之间,温和有礼,看不出丝毫破绽。
云盏眼中波光微潋,不理他话中之意,偏头低缓道,“都搜完了?”
“回相爷,搜查完毕。”向铷麟点头道。
“确定?”低缓磁性的声音再次质问道。
“确……”向铷麟有些疑惑,心头再次思索过后才道,“属下确定。”
有时候云盏说的话,他们这些人也常弄不明白其中意味,只有如实回答。
云盏眸光淡淡,收回眼神,在屋内四处搜寻着,直到目光落在一处停了下来。
“怜世子一直待在房中?”他波澜不惊道。幽深的眼眸看向床头那面色平静之人。
“嗯。”素和怜玉浅浅应道。“云相爷这么问是怀疑怜玉包庇贼子,要谋害相爷不成?”
以平日他了解云盏的程度,是不至于像今日这般咄咄逼人的,除非他把嫌疑落在了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