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便是她故意装疯卖傻,让世人以为她是因宁安王而疯的。如今听闻她与宁安王定了亲,这疯病便好了。居心叵测,心思昭昭。
慕槿敛眸不语。她也很佩服这太妃娘娘的想法,也不知从哪听了妄言。她不是在与宁安王定亲之前这病便好了么?
“太妃娘娘,臣女的病得以痊愈,多亏了我佛怜悯,念着臣女体弱之躯,遭受之苦,再疯的病也于进京之前便早已好转。”慕槿垂眸淡淡道,“昨夜遭遇暗杀,今有幸得还。佛祖的庇佑,臣女一直铭记于心。今日特来还愿谢恩。”
“佛是慈悲,连一只蝼蚁也都会护佑,又何谈我等这些人呢?”太妃娘娘淡扫她一眼,不再理会。偏头道,“皇后,如今时辰也差不多了,与大师一道诵经罢。”
“好。”皇后娘娘点头,看向身旁的老和尚,客气道,“大师。”
老和尚会意,见人已齐至,便命人奉上蒲团,摆放在人前。
看来,这宁安王的母妃并不待见她。也不知慕君淮说太妃与她娘亲交好是否是真的。
思怵间,见无人注意到她身上,一众人齐齐跪拜作揖,手里捻着佛珠,嘴里轻讼着经文。
慕槿眉毛微挑,自觉退到门口,看着前面虔诚诵经的人,也慢慢将膝盖放到蒲团上。抬眼看了看佛像瞪大的眼睛,抿了抿唇。
跪了约莫着一刻钟时间,慕槿抬眸瞧了瞧堂内的众人,老和尚也正闭目,嘴边喃喃道,“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若信愿坚固,临终一念十念,亦决得生。若无信愿,纵将名号持之风吹不入,雨打不湿,如铜墙铁壁相似,亦无得生之理……”
如此念佛诵经,终是无趣,若要让她遁入空门,两世恐也不可能。慕槿缓缓起身,在这道老驴磨豆子的声音中慢慢退了出去。
“看,谁赢了?”外面,一道缓媚的声音传来,听起来略显得意。“还不是老娘赢。”
慕槿已走出佛堂很远,一颗常青树下,二娘正靠在低矮树枝上,脑袋枕在手上,目光向她看来,勾唇笑道。
“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呢?”她朝着几人的方向走去,淡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