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怜玉点头,清雅的眼底带了一丝柔光,抬眼看向她,浅问,“娘觉得她如何?”
这样的女子,想必娘亲也会对她刮目相看的。只不过,娘亲向来不喜人与她贸然相见,所以,因为这个原因之一,他没有让慕槿今日拜见。
“不如何。”淡淡的声音砸入耳中。让素和怜玉不免淡蹙了眉。向她看去,眼里带了一丝不解。
安阳侯夫人掀了眼眸,轻柔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色,走到素和怜玉身侧坐下。拾起他的手。
“娘,为何?”素和怜玉微敛了眸,出声低问道。
这有点出乎他的预料。本淡雅的心情因她这三个字渐渐沉了下去,无端升起一股失落。
这样的情绪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可是,这样瞧着,却偏偏让人觉着心疼。
安阳侯夫人见他微低然的神色,眉间也渐渐敛起一抹忧虑,看着他的眼睛,语重心长道。
“我知怜儿看人的眼光一向不差。这慕国公府如今的大小姐沉静似水,秀雅有谋。非是区区闺阁能困住的女子,也不是任何人能拿捏在手中的棋子。一个不甚,满盘皆输。”她说及此,不免叹了一口气。
“怜儿,你别忘了,安阳侯府如今已是千疮百孔,由不得我们走错一步。你的父亲去得早,偌大的候府只剩我们母子俩苦苦支撑。若是再无复兴之日,等待我们全族的下场是什么,你想过没有?”
当年的衡安候府便是很好的例子。他不会不明白。
素和怜玉闻言,清润的眸间也不禁微颤,眼中划过几缕痛暗之色。
衡安候府,乃是比安阳侯府还要盛大的家族。当年,因其族中无可用之人,旁支欲将其四分五裂。朝中心怀不轨的臣子也一起密谋陷害。
上至候府候爷夫人,下至丫鬟仆子,九族之人,全被株连。虽是前朝之事,但时至今日,仍然记忆犹新。
安阳候只有他一个嫡子,候府也只有他一个世子。但常年以药养病的他,身子骨虚弱,无法将候府撑起来。
那些旁支的长老,每过几月便会来找他谈话,目的无非是让他将手中的权利让出,退居一旁。
族中的兴盛若是掌握在那群唯利是图,迂腐不堪且急功近利的旁支外戚小人手中。
可想而知,最后的结果,无疑是分崩离析,落得个惨烈不已的下场。
安阳侯如今正在步入衡安候府的后尘,若要改变这一切,他们只有蛰伏隐忍,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