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以为,我会怕吗?若我怕的话,早在七年前我就得怕死了。不管你想说什么,想跟谁说,今日过后,你都没有这个机会了!”苏瑾茹长长的指甲涂了丹蔻,捏着她的下巴。眼里闪过一道阴狠。
咔嚓一声,木夫人的眉色间闪过一丝痛苦。下巴脱臼,感觉到一阵疼痛,却并未吭声。
阴暗的牢底,顿时安静了下来。
似是觉得耳边清静了不少,苏瑾茹面上也露出满意神色。
“跟我作对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你口中的那个女人,当初不过是可怜我与姐姐罢了。用她的虚情假意,衬托出她的仁慈。可怜我的姐姐,呵呵,到最后还被她蒙在鼓里,受她蛊惑,替她说话。我那么做,只不过是让她清醒清醒而已。活与死,有何关系?”苏瑾茹语气得意道。“如今,她与那个破国师,恐怕这一辈子都出不来了。青含哥哥的身边,从今往后,都只会有我一个人。也只能是我。”
她费了那么久的功夫,终于没有让她的苦心白费。当年铲除乱党,当着众人的面除掉了所谓叛国的妖女,她的功劳,位居一等。
风光无人可比。
只要再将这个人给解决了,那她以后,都可以高枕无忧了。
“唔……”
木夫人听着她话里的得意,虽然不能说话,但嘴边的讽刺意味毫未掩饰。憎恨之意只增不减。
“知道这血蛊有何用处么?”苏瑾茹眼底含笑,字字缓缓地道。“它最大的用处,不仅仅能钻入人的骨血,慢慢地吃掉人的五脏六腑,可以让人享受那一遍遍钻心蚀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而是在这之前,能让它在你的体内似舞动一般,袭卷过你的四肢,以及大脑。让人痛得发疯,失去心智,做出连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来。像疯子一样,却比疯了的人,更可怕。”
若是早几年她便得到了这个东西,也不用费尽心机地将那个女人给困败处死。那样折磨着,才更有意思。
苏瑾茹冷哼一声,从盘边拿了一双木筷,放入陶罐之中。不一会儿便从里面夹出一只浑身黑红,上面流淌着丝丝粘稠的血液,让人看来恶心至极的食指大的虫子。
被两根筷子夹住,身子左右扭曲蠕动着,看得人眉心一揪。
木夫人冷眼瞧着她手中的东西,连眉头也未皱一下。她早已看透了这个女人是如何的歹毒,所以对此没有诧异,更没有害怕。
“你也快死到临头了,我便给你一个机会,还有什么遗言需要说的。说不定改日我心情一好,就给你扔了两把纸钱下去呢?”苏瑾茹右手拿着木筷,眼里笑得十分虚伪。
木夫人偏过头,不去看她。眼里闪过几丝厌恶,怕会脏了自己的眼。
“哦,差点忘了。你现在连话也说不了了。真是可怜。”苏瑾茹故作大方同情道,伸出左手,露出长长的丹蔻指甲,轻轻划过她的脸庞。
最后停留在木夫人的下巴上,毫不留情地一扭。又是一声咔嚓,骨头归位。
“都说一个人临死前的遗言最真。若是你肯向我求饶,说不定,我一高兴,就给你留个全尸,让你死个痛快了呢?”看着木夫人微皱的眉头,一丝不吭的模样,苏瑾茹言语蛊惑道。
世上嘴硬的骨头,莫不如人的骨头。而最怯懦的骨头,亦是人的骨头。
她但要看看,这个人的嘴,是不是和她的骨头一样硬。
“求饶?难道你不知道,这两个字,很快就该用在你身上了么?”木夫人嘴角微微扬起,眼底闪过几丝算计。“说到底,蠢的人,到底是谁呢?”
“你什么意思?”
苏瑾茹见她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看着她眼底闪过的一丝嘲弄。蹙眉质问,心里划过一抹不详的预感。
这个女人,向来狡猾。莫不是想用这些招数骗她自乱阵脚?她以为自己会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