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你师父将你赶下山,就没有不舍得?”慕槿看着他手里的动作,继续问。
再怎么说也是相处了七年的人,没有师徒情也有亲情。抬头不见低头见,费心费力地教诲,是个人也会有感情的。
“嗯。”云盏低应一字,唇角轻勾,“我怕他舍不得我,又担心他时常想念我。所以在我临走前的第五日,将他踹进了狼堆。第四日,将他吊在了树上,与脑袋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便是几只饿瘦徘徊的老虎。第三日,我毁了为他搭造的房子,冷了他一晚。临走前的最后一日,将他锁进了藏书塔。让他也看看那些旧得生虫的古书。”
话还未听完,慕槿的嘴角已止不住地抽了抽。说真的,若是不知道云盏以前的身份,她还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一报还一报的事。
可是,想想以前那个性子,他是绝对做得出来的。而且丝毫不会手软。
她真替他师父感到同情,教出这样一个腹黑轻狂的徒弟,学的东西都还到他身上。也不知他会不会后悔当初收下了这个徒弟。
遥远的一处山峰里,一个胡发花白的老头子正翘着二郎腿靠在枝干上晃悠,鼻子还未有痒的征兆,一个喷嚏便打了出来。害得他差点翻身从树上摔下去。
“谁在背后说老头子坏话?”
他揉了揉鼻子,左右张望了几下,见四周静谧无人,又继续瞌上了眼打起了呼噜来。
慕槿站在一旁看着,听着他说起以前的事,觉着好笑的同时又觉得心酸。
她就那样站着,边听着他说话,边看着他弄好了鲜活的鲈鱼,什么也不做。而他似是知道一般,勾着薄唇,浅浅的笑容想压也压不住。
“阿槿。”
蓦地,他唤了一声,声音低醇好听。
“嗯?”
听着他唤她名字,慕槿想也没想便很自然地应了下来。待到反应过来,才觉得疑惑,又有些不自在。
“阿槿。”
他又低缓地唤了一声。似觉着这样唤她更显亲昵悦耳,便不想停下来。
“怎么了?”
慕槿见他低着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觉着疑惑,偏头轻问。
“阿槿。”他又唤了一声,慕槿没再应,他继续道,“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