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耳畔他低缓的声音传来。“是本相心急了。你不必现在回答。本相给你时间,让你好好地想。过些日子再答复便好。”
慕槿抿唇不语。目送他离去。耳边余留着他的话,脑海里也是他认真专注的样子,一时心绪翻飞。
“槿姐姐。”
片响,院外进来一人。浅蓝色衣裙,手挽竹篮。笑容浅浅,却掩饰不住眼底淡淡忧郁。
“方才是有人来了这儿吗?”慕央提裙进屋,便见慕槿看着外面一处地方出神。便出声问。
慕槿掠过青树瓦墙,收回眼看着慕央提篮进屋,摇了摇头。“无人。”
她不问慕央前来作何,携人坐下,看着桌上覆了一层白布的篮子,笑问,“这是什么?”
“这是我今早做好的糕点,想送来给槿姐姐尝尝。”慕央掀了白布,轻婉道,“蚕月渐去,此番时节春意本已渐尽,秋意颇远。不该有桂花春绽一说。但离国公府不远的一处小山坳里,在几年前种下我便种下了一株桂树。亏得是在山坳里,迎暖雨背寒风,曦暮燥热。比起戍月霜序相差无几。今年竟得兴让我遇见了。”
说罢,便用丝帕轻拈了一块糕点,递到慕槿面前,“姐姐,你尝尝?”
糕点色泽淡黄,做成梅花形状,脂粉盒大小。上面洒了些许芝麻,闻着挺香。
慕槿笑着接过,放在嘴边轻咬一口。甜而不腻,轻软绵香,入口即化。
“很好吃。”这手艺,确实不错。她尝了一口,很快便将一块吃完了。
脑子里却想着桂树春绽一事。分明时节不一,见着稀奇,却难思其中有何寓意。
“如何?近些日子待在府里养着身子,可觉好些了?”慕槿瞧着她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应是无碍了。
“谢姐姐挂心。有姐姐的诊治,那些大夫也用不上了。芙姐姐与苑堂哥也时常来我院中陪同,已经好了许多。你瞧,我不是一个人都能来找你了吗?”慕央浅柔地说。尽管笑着,神色开朗,可依旧让人觉着她眼底总有着股忧色。
说起苑堂哥,慕槿便想起了慕修苑。已经有段时间没见着他了。府里也没有碰过面。倒是奇怪了。
“便是好些了,也莫要忧心闲事。不可久站,不可久行。你的身子骨本就虚,拿得起弓射得准箭并非意味着体骨无恙。平日里多遣人抓些补药熬些鱼汤补一补。”见她笑着,慕槿不禁出声叮咛。
“嗯。”慕央柔婉地点头答应,目光被桌上一个红盒子吸引,好奇地问,“姐姐,这是何物?”再移眼,便是一张烫金的会帖。“还有百花节的会帖?”
怪不得她惊讶。在她看来,慕槿素来不喜与人交涉,连对以前向来倾慕的宁安王也不屑一顾,视而不见。
特别她是回京不久,识得的人也不多。而这帖子,明显是男子遣人送来的。
“莫不是有人倾心于姐姐,所以特意拟了帖子叫人递来。不知是哪家公子啊?”慕央眉眼一弯,打趣地问。
也不知谁能有这般眼光。
被慕央提起,她这才想起素和送她的会帖与耳饰。拿过盒子,打开。
里面便躺着一对白色的莲形耳坠,红布垫着。比小指指甲盖还要小上几分。仔细瞧着会发现做功无可挑剔。
质地细腻,玲珑剔透。精而细的润白色蕊边不加任何修饰,色泽凉润。若是戴上,衬着她的脸蛋必是极好看。
绕是见过不少翡璎珞玉,她的目光也不免被其吸引。其质上乘,精心雕饰,足见刻饰者良苦用心。价值不菲。
“哇,真漂亮。”慕央见着里面的耳饰,眼睛也不由得放光。“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子的莲形耳坠。精细不说,仅这玉身纹路,也是寻常不易见的。姐姐,到底哪家公子如此阔绰用心,送得如此珍品?”
她的目光落在耳饰上,忍不住啧叹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