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如何?”
话未说出,他出声反问。
“不,属下不敢,只是太傅那里,主子要如何交待?”那人连忙垂首否认,略带犹豫道。
毕竟,若是这些事传到了他耳朵里,可就不太好了。以后在朝中,一切的事恐怕更会举步维艰。
“无妨。他,暂时还不能奈我何。”他抬手,低漠出声。末了,他又问,“那个消息查得如何了?”
“属下还在继续查探,相信过不了多久会有结果。”这人如实禀报道。
谢青含收了眼眸,手里把玩着一个羊白脂玉。眸色越发清漠。
“当年的事,有人从中抹去了很多痕迹。但越是如此,我越是怀疑。”他语气忽凉。话音一转,问,“他们如何了?”
“他们下落不明,属下已加派了人手,尽快将人找到。”
“嗯。下去罢。”
他淡淡应了一字。目光又落向窗外。眼眸里的清漠郁结,似渐渐凝成了霜,凝结成了冰。
窗外的枝叶,若是到了冬天,下起了皑皑厚重的白雪,一定会被压得抬不起枝来。就如同他一样,沉重得不知如何再继续。
“主子,齐太子前来拜访,您可要见?”
思怵不久后,外面又传来一道声音。将他纷乱的思绪又打成了片片乱絮。
谢青含偏头,郁色的眉间明显划过几丝不悦。但都被他很好地隐藏下去。
“让他进来。”
他拂袖离开窗边,径往堂内一处四角矮桌旁走去。
齐欢进屋,见到的便是谢青含盘膝而坐,身前摆着一壶茶,眼底流淌的漠郁之色仿佛写着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拂袖一笑,走过去坐下,“东陵皇好雅致。”
身后的女子紧随其后,一声不敢吭。
“锦儿,还不快过来拜见东陵皇?前夜匆匆一瞥,都还没来得及好好问候问候。莫要让东陵皇觉得我们失礼才是。”齐欢勾了勾唇,一袭淡蓝色衣袍与他浑身的撩骚之气格格不入。
“锦儿见过东陵皇。”女子闻言咯咯地笑,笑声如铜铃,也立刻颔首行礼。
她依偎在齐欢身侧,显得小鸟依人,情意绵绵。
谢青含见二人来此,连眼皮子也位掀一下。眼底流淌过几丝淡郁。
“太子来此,是有何事,不妨开门见山?”
话音低郁,一如他的人,对何事都没有兴趣。
齐欢挑了挑眉,眼里足见的兴味,“实不相瞒,本宫来这儿是想同东陵皇做一笔交易。”
谢青含眸光微烁,等他下文。
“前日东陵皇中毒一事,可大可小。虽说是你东陵过来的人加以谋害,但人身在天圣。少不得与天圣有几分干系。本宫的意思,东陵皇可明白?”齐欢笑看向他。
他们都是同一类人,可以很好地合作下去。
“你想做什么?”谢青含避而不答,反问道。
“本宫这次来天圣,无非就一个目的。东陵皇想必也很清楚。或者,你义父他,更为清楚才是。”齐欢眉眼笑得无端妖艳。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对面之人的注意。
谢青含抬眸,淡漠地看向他。
早知道这个人不会怀什么好心思,没想到,竟是与义父有所牵连。是他低估了那个人的野心。
“本宫很想与东陵皇联手,将脚下的绊脚石都给一一除掉。想看看我们两个合作起来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在这几国之中,都无人能敌?”齐欢挑眉问。
女子有眼色地拿起桌前的壶,替他斟了一杯茶。叶尖浮现水面,瞧着很是晶莹。
他径捞过杯盏,一口茶下去,冰凉的气蔓延过脖子,让他几乎没忍住想喷出来。
“这茶真冷。东陵皇的口味可真是独特。”他放下杯盏,咂嘴弄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