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深,你别太过分。”
慕修苑捂着肩走过来,即便是再好的脾性,也不免因这番话而动怒。
这个妹妹虽然武功出众,做什么也不会太吃亏。但是,他也听不得从别人口中对她有半分侮辱和不敬。
“军营里应该有过明文规定,女眷不得随意进出。违者,军法处置。本将只是依着规矩办事,怎么就过分了?”刘深冷哼一声,鼻子都快冲上天了。“之前还说我公报私仇,这么一看,慕统领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
慕修苑正动怒,却因伤口扯着而不得不慢下来平复疼痛。
“怎么?没人敢动手,都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还是说,你们也想同她一样,被军法处置?”刘深皱眉不悦,冷冷地扫了围拢在周围的人,粗厉道。
这气势,吓得手底下的将士大气也不敢出。
“刘统领说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这里是谁做主,你们是忘了还是不知道?一切都有刘统领担着!你们怕什么?”刘深身边一个心腹站出来煽风点火道。“敢违反军法,不妨都来尝一尝它的滋味。”
说罢,拿出了腰间挽着的一条皮鞭。
本来这些营里的将士对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室女子就颇有微词。
譬如那个把一个士兵活活打死的淮安郡主,不将他们保家卫国的士兵的命当作人命,死了也是一了百了,没有人追究更没有人敢怪罪。
如今又出来个郡主,想来也和那淮安郡主一样,不是什么好货色。
围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从各地征集而来的新士兵。对慕槿的名声也不大了解。所以听人说起另外一个不相干的郡主恶迹,一时间也同仇敌忾起来。
“谁敢?”
慕修苑将慕槿护在身后,看着后面蠢蠢欲动的人。皱眉沉声道,眼里划过一抹坚毅。
他是真的没想到,刘深在军营,已经快到了无人敢违抗的地步。若是再这样下去,京城的安危祸乱恐要从这里开始蔓延了。
“小槿乃是我请了皇令,特许她进来的。军营里的医师皆是新手,不懂得如何细致处理严重伤势。所以才请她入营指教。”慕修苑蹙眉解释,“刘统领,难不成,你犯了军法不说,还要违抗皇令,罪加一等?”
“空口无凭,刘统领怎会听信慕统领的片面之词?若要下令,也该先下达给刘统领才是。得他允许后,其次才有慕统领许肯的份儿!”刘深手下站出来道,“属下可没有顶撞慕统领之意,只是实话实说。”
刘深眉间的刀痕微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军法说过,上级不得对下级动手。那是对军营里的将士而言。如今我没有将这个人处死,已是严守军规。可军法没有规定,不得对营外之人动手。”
话落,无人敢应声,有人已经慢吞吞地挪了几步,看向静然立着的女子。心里莫名胆怯。
听他这意思,倒是想……
“你们在干什么?”
未想完,外面传来一声质问。
“向将军。”
“向将军。”
有人回头,齐声行礼。
向铷麟来了。
慕槿心里淡念着这几字,便从人群中看到他慢慢现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