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却已经有人皱起了眉头。光看这招式力道,这赵子濂哪是刘深的对手。
如今见人动了手,慕修苑今日虽未插手,怕是也轻易走不掉了。
“刘统领,快,干掉他!”
“是啊统领,不出几招,就能将他撂趴下!”
“打!往死里打!替二公子报仇!”
刘深的几个得力手下,在军营里也算是有几个职务,平日里狐假虎威惯了。此刻竟嘚瑟得不怀好意撺掇着起哄起来。
这不是闹着玩的。
“这件事,想好了怎么处理没有?”慕槿偏头淡声问。
刘深这是公然挑衅军规,一口言辞说得冠冕堂皇,明白人又岂会不懂。
此人凭着武功手段颇得军心,且常年与底下的将士打成一片,论威望名声号召力压摄力,来此不久的慕修苑都比不得他。
但是,慕修苑之前将战火引到此处便是为了平息。此刻却不受控制地愈演愈烈。
一时间很多闻风而来的老将新兵也围了过来,他们不清楚其中恩怨缘由,只以为有人要挑战刘深,不由齐齐一嗤。
这军中还没有人是刘深的对手。
简直是自寻死路。
慕修苑皱着眉,摇头。
本想让赵子濂给个教训,让刘彦吃吃苦头。也没料到他下手这么重。将刘深给引来了。抬眼看了四周越来越多的人,心知这下也不好收场了。
刘深出手,每一次都是往死里打。逼得赵子濂狼狈败退。腹部脑袋胸口各重重挨了的一拳,面色发白得难看。
深切体会到一种无力还手感。
看得人面上也禁不住一抽,心惊得很。偏底下的人又不能上去插手。
“他这些招式出得快准狠且阴险,若是放在战场上,绝对是使敌人闻风丧胆的煞星。可是,却用在自己的军营,倒是颇有微词了。”慕槿淡道。
赵子濂将人打残情有可原。却也罪不至死。毕竟他们之间的恩怨她也不清楚。
可刘深好歹也是军营头领,甚至于是这五营的老大。公报私仇。
知晓原委的兴许看不惯也不能说什么。倘若那些不知晓来龙去脉的人,此刻摇旗呐喊,无疑是助长他的威风。
军营,不该是这样的。
“每一次出手都逼得赵子濂不能开口说降,亦无法离开这挑战台。再这样下去,赵子濂定会被他重残致死。”慕修苑拧眉道。“刘深,未免太放肆了些。”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不知收敛。他深知刘深那一身戾气和好战的个性一旦与人作战便停不下来。甚至是无法控制。
如今本就有气怨在身,加上他渐渐沉入其中的好战意念,每一步都在将人逼上绝路。
“何止是放肆?”慕槿眉毛一挑,“你难道没有看见他之前对你那不屑的眼神?目中无人也差不多了。”
“这点倒是没注意。你也知道,我是中途被调过来的,一无战绩,二无他那样多年积累下来的威望,受他白眼也是正常。”慕修苑如实地说。“小槿不必理会这些。”
营中却也并非人人如此。少数几个将领眼红他这个位置,心里不爽却也没像刘深这样表现在面上。
他深知,若要让人对他心服口服。光平日里的治理手段以及以前办案的一丝不苟是万万不够的。
“这个刘深以前是做什么的?”她倒是好奇,京里也会有这样一个横气的人,但却没听过多少关于他的事迹。
“他爹刘银,以前是个屠户。专做宰杀牲畜的档子。后来转行做起了买卖,成了商贾,赚了不少的银子。而刘深自小也学了些宰杀的本事,虽没读过多少书,可热血常在,一心想着从军,如今闯出了一番名堂。”慕修苑道。
“难怪,这砍杀人的本事,竟是从宰杀牲畜那儿学来的。没有路数可言,让敌人摸不着门路。”慕槿想了想,得出一个结论,“赵子濂不是他的对手。他还是尽快想个办出了那边界的好。”
只不过,有些难。还没有多大胜算。
“赵兄!”
正想着,前面便有人惊呼。引得两人齐齐向人看去。
“赵兄!”
只见赵子濂身子被刘深一脚重重踢飞,最后却还是落在挑战台上。底下的人急唤着。
“咳咳。”
赵子濂牙齿紧咬住,脑袋上流出丝丝鲜血。像极了大滴大滴的汗水,四面八方流向整张脸,看得人骇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