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因何冷漠无情,心里对他的成见也放下了些许。如今能心平气和地同他交谈,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她过世了。”
片响,宁安王睁了眼,沉缓说了几字。
慕槿闻言,也不再问。
“七年前,她病重,太医们束手无策。他们都说,只有一位道人才能治好。所以本王派了许多人出去,寻这位行踪不定的道人下落。却是无果。”他眉心又渐渐凝了起来。“不过,那个时候知道他下落的人,只有一个。所以本王连夜去他府中,想让他带我去见这个道人。到他府中之时,府里的人却说他一刻钟以前已离了府,本王便骑马去追。”
这个故事,听来有些耳熟。
慕槿手中顿了顿,听他继续说。
“后来,本王在东陵与天圣交界之地追上了他。那时候,我与他皆是两日夜未眠。他的马儿,已累得趴下。我是在他换马之时追上的他。”宁安王面色有些沉,“本王请他带我去找道人,他却只说了一字,滚。那个时候,他不愿,所以本王和他打了一架。后来,他依旧不管不顾地走了。本王回了府,第三日,奶娘便去世了。”
慕槿闻言,眉头渐渐凝了一股凉色,问,“那你知道,他去东陵做什么吗?”
“之前不知,后来听到过一些风声。他那个时候,也想去救人,等到了东陵之时,他想救的人就已经死了。”宁安王说着,冰沉的眼里也有些复杂,“从那时起,他便记恨上了本王,本王也记恨上了他。我们两人,因此势不两立。若不是他拒绝,奶娘也不会因见不到道人而很快去世。若不是本王,他想救的女子,也不会连最后一面也不得而见。”
原来,这就是这么多年来,云盏处处打压宁安王的原因?皆是因她而起。
可现如今,她已回来了。云盏心里,可有放下当初对宁安王的成见?
“你当初没有阻止他,他想救的人依旧会死。若你见到了道人,也来不及救人。当时,听说他的人,远在千里。派人去寻,来回也要三日。”慕槿淡淡地说,“这么久了,你们对此事结果心知肚明,又何必还要如此针锋相对。”
三言两语之中,她已然能猜到。他口中的道人,便是云盏的师父。
“习惯了。”宁安王眸色冷然,沉声解释。“当时我们都把原因归咎到对方身上,能有一个泄愤点。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对立。谁对谁错,也难说清。”
慕槿闻言,也没再问下去。
云盏当初是为救她,否则也不会在七年前,接到消息连夜赶往东陵。那个时候,他便已对她这样执念了么?
她很快将手里的东西弄好,放入了药箱。
“这几日头不要碰水,按时换药便可。”她直起身,客气地说,“我先告辞了。”
她还要去打探柚儿的消息。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