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目光与她相对。眼里又浮现出一丝迷茫不解。微垂眼,看见他手里拾起的一卷书,心绪不宁。
“你怎么来了?”
慕槿淡皱了皱眉。
这是第几次做这个梦,她记不清了。她始终觉得,这不是偶然。那个东西,一直在暗示着她,有什么东西回来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
额间覆过一丝凉意。冰凉的玉指按在她的穴道处,来回轻缓地替她揉动。
“怎么了?做噩梦了?”他的声音,低缓而充满磁性,恍若高低起伏的琴音,流过身体每一处角落,让她心里慢慢平静。
云盏走到她身后,放下书卷,抬手替她轻缓地揉着太阳穴。身上淡而好闻的竹墨加兰香之气,让她细嗅了嗅,心渐渐落下。
慕槿眉头渐渐舒缓,闭上眼,任他揉着。“也不算是噩梦。可能最近想的太多了,事情都搬到梦中来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带人离开了府中,只派个人来同我说。不亲自前来,是怕我不让你走么?”云盏低眸看向女子,语气低凉。“虽然确实不想,但也不会将你禁锢。你觉得怎样自在便好。”
还是逃不过。
慕槿暗叹一口气。这人都找上门来了,又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幽怨和不舍。这么一想着,却又觉着好笑。
“你笑什么?”低眸看见女子扬起的嘴角,眼底也不由划过一丝笑意。
“你不是在忙么?怎么过这里来了?夫人她没说什么罢?”慕槿敛了笑意,睁了眼问。
她走之时,没敢同景阳侯夫人说。生怕会被挽留。那她也不用辞行,反正都走不了了。
“再忙,万事都可搁置一边,也不可弃你于不顾。”云盏牵起嘴角低缓地说,“我娘已回候府了,她也不能一直待在我这里唠叨,候府自有人需要管束。”
慕槿似也明白了什么,调侃道,“你连他们也算计。若被他们知晓了,应当不会想认你这个儿子。”
从小到大,辛苦养了这么久的儿子是个黑心肠。连自己爹娘也不放过。真替景阳侯与景阳侯夫人感到悲哀。
“认不认,都没关系。血缘是他们想抹也抹不掉的。”云盏勾唇,“只要你认我就行了。”
“认什么?”
慕槿眉心一跳,这话未经思索便问了出来。
“你说呢?”
云盏低笑地问,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软榻一凹,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这话她还真不好回答。
她讪笑着,欲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