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很多交集,纯粹看不惯而已。”慕槿淡淡地说。坐在秋千架上荡了荡。“我也曾见过他,也听过一些关于他的事迹。不显山不露水,心思深沉。与人联合,覆灭政权。罪魁祸首之下,他便首当其冲。”
殷非情闻言,眉心微动。
虽然她说得轻巧,但凭自己的直觉,并非字面上简单的看不惯。不过,人不愿多说,她自然也不能多问。
不多时,殷非情走了。陆云亭与陆澜二人来了这儿。见到院中一坐一站的两人,莫名有种般配之感,他们目光皆是齐齐一怔。
“表妹。”
“槿槿。”
还是如此配合的称呼。
若论亲疏,这两人以及身后的家族与慕国公府的人比起来,她自小待在国公府,应当与府里的人亲近一些。
但这段日子,国公府除了几个人以外,她对其他人都没什么太过亲近之意。以前对她冷漠的人,她如今也不会对他们有多热情。
“二位表哥,你们何时回去?”她晃了晃脚,抬起眼来看着二人,漫不经心地问。
云盏抱臂靠在一旁,目光落在女子身上,闻言也掀了眼帘,看向两人。
对于任何想要亲近她的男子,他都不会给什么好眼色。即便是亲表哥也不行。况且,骨子里还是不亲的,更不行。
陆云亭二人正要上前,却忽而顿住了脚步,抬眼看向他。
“我们还不回去。再过几月,便是祖父生辰。我们提前来接你,就是想让你去家里多住些时日。”他道,“祖父年事已高,老来思亲。表妹并非冷情冷性之人,可否多思考一下,再做决定?”
他怕她一口回绝。
“对啊,槿槿。”陆澜一个箭步奔上前,与她一起,坐在秋千上,木板被他晃得吱嘎吱嘎地响。“你好好想一想,家里可比京城有趣多了。你一个女孩子,老是闷在府里,会被闷坏的。跟我们出去走走,我带你去家里转一转。我们那里,有一座城,名为锦城。那里可比这里热闹多了。”
“你想想啊,这宁安王着实可恨,还没娶你过门呢,就将一个妾给纳入府了,还有了孩子。这样的人,槿槿怎么可能嫁给他?就算是我,我也坚决不会同意的。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抗旨就抗旨,要是你不愿,天王老子表哥我也不怕。天塌下来了,我也替你兜住。”
“陆澜。”陆云亭皱眉呵斥一声,“这些话,不要说得如此随便。你以为,天家旨意是儿戏,任你胡来的?”又移目看向她,“表妹不愿,也应当是我挡在前面。感情的事,本就应当讲求两情相悦。家里的人若知晓表妹将要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就算是想尽了法子,也会将这事儿给解决的。你现在别瞎掺和。”
陆澜撇嘴,不理。
“我只是实话而已。连你我都看出来了,槿槿不愿嫁给他,还不如去家里给祖父祝寿。然后去了便不回来。随便找什么理由,不回去了。人都不在,看他和谁成亲去。难不成圣上下旨,逼着人不奉养祖父,不念孝道,不念情字,硬逼着人回来成亲吗?”
慕槿见二人争得不可开交,扶额无语。不过,他们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若到时候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去外祖父家里避一避也是好的。
“哎——”
话未说完,身子便飞出去了。
好在对面有陆云亭接住,才没有脸着地。
陆澜皱眉回头,正见一袭黑袍男子迈了长腿,坐在他之前与慕槿挨着坐的地方。眼眸幽深,似笑非笑地朝他看过来。
“表哥说就是,别挨着那么近。”他勾唇,语气低缓地道。说着,与慕槿一块儿晃了晃脚,神色无比惬意。
“谁是你表哥!想打架,我奉陪!”陆澜站好身子,收起之前的不正经与痞意,眼里泛着一丝气愤和危险。
相爷又如何?他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