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便觉有这个可能。
“哎,姐!”他拍了拍脑袋,“我想到一件事儿!就关于我们族里那件事,好像那个女人也挺感兴趣的。”
“什么事?”殷非情皱眉看向他,心想着这个一向好玩闹虽不愚笨但也不聪明的弟弟开窍了?
“就那个玉筹,当年那场火不是没有烧起来吗?后来听说,撺掇那几个长老烧了族西的人不是死了吗?就连那几个长老也莫名其妙失踪了。”他小声地说。“我就觉得这事儿奇怪,明明死的都死了,失踪的都失踪了,偏偏还没有人追究。连仇家是谁也不知道,这不是很不可思议吗?”
他见殷非情皱眉,显然也想起了此事。
“我记得,当年从族西上来的,不止玉筹一人。”她看他一眼道,“还有一个人,如今做了族里的管事。掌管着几位长老的文案,以及各大小事务的安排。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他以前的身份了。”
“族里的纷争,他也难逃其疚。所说是他想要报复,当年族西并未有丝毫死伤,那把火也没有放。他这么做,莫不是想当族长不成?”想了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应该不可能,还有几位心思不正的小人,互相牵制着,他再胆大包天,也不可能成为幕后主使。”
殷非翎点头,很是认同。
“这次回呢,是要回去的啦。不过我们得偷偷地回去,查一查这里面是不是有人在搞鬼,到底是谁在背后布置了这一切。我们的爹娘,可不能白受冤枉!”说到这个,他的眼里迸发出一道光。“姐,你说呢?”
这个小子,现在倒是想到回去了。
“过几日再说罢。”殷非情将目光投向那处,那抹背影有些难以言喻的熟悉,“我们如今被人追着跑,还没有这个功夫倒回去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也安份点儿,别再惹出什么乱子。”
见他没有平日里那样不听话,她自然也是心平气和。两人聊了一会儿,才又陪着几人等在这里。
其间阮云飞带着阮云城来过一次。只是,向来说话不留情的阮云城,还是什么都敢说。只不过没有多回应他罢了。
两人待了一会儿,对里面人的情况过问了一番,与下人吩咐几句之后才离开。
“慕儿,我来的时候,并未看到进去之人是谁。”素和怜玉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屈着双膝,将脑袋搁在膝盖上,心事重重,“不过,既然进去了,想必也是识得他的人,不会害他的。天凉了,你先将衣服披着罢。”
他取下身上的披风,想要替她披上。
慕槿头也未抬,只拿了手挡住,让他不必这么做,“素和,你先去休息罢。我要在这里守着,只有半个时辰了。”
再过半个时辰,子时便到了。
这意味着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我陪你。”他见她不肯,便在这里陪她一起等。两人皆不说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抬眼看着天边那抹月色,银白色的光洒落在地面,照着人影重重。稀疏摇曳的树影,重叠着人影,互相掩映着。
月儿弯弯的,徐徐升入了夜空的最高处。拨开眼前的团团云雾,似乎更为清晰了一些。不知不觉,手脚都已冰凉。
可里面,仍是半分动静也无。
殷非翎冷得在原地直搓手抖脚,却见自家姐像没事人一样,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姐,你,不冷啊?”
“冷。”
“那你——”
“少说话,忍着。”
想再说什么,还是给憋了回去。
终于,月色升到了最高处。
房门传来吱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