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妃许久不进宫,倒不知皇后身边又添了个人。今日来此,看来兴致不错。”
随着她的话,身旁几人齐齐向来人看去。目光皆是玩味。
皇后娘娘闻言,朝她轻施了一礼,也不想多加理会,抬步便准备走了。
“你留下。”
太妃娘娘目光落在她的身后,神色间带了几丝不悦。皇后娘娘偏头,看向了太妃与身旁的女子,目光微沉了沉。
“本宫让她过来,是想让她陪本宫散心的,娘娘说留下便留下,将本宫的命令置于何地?”皇后娘娘声音低了低,莫名多了几分气势。
上次的事,她还没有来得及找人算账。只想息事宁人,况且她也没事,自然不想过多计较。
这些年,自打太妃回来,就没给她少下绊子。明里暗里,动的手脚也不少。只是碍于没有证据,她便只有多加防范。除此之外,她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比如回击。
待在深宫中越久,她越能认识到太妃这样的女人到底有多狠多绝。
就连圣上也知晓她当初的所作所为,与人通奸,诞下死胎,却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那已成了一个秘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既如此,那自己现在也不能将她怎样。除非,她触及到了天圣不可侵犯的底线。否则,绕是她也没有办法。
太妃看似没有权力,实则也没人能将她如何。这与太后有何区别。不同的是,她的儿子是个王爷。
“皇嫂定是误会了。娘娘与郡主早晚都是一家人,让郡主留下,必是想让她多听听府里的事,以及王兄的起居喜好。日后好将王兄服侍得妥贴。”贤安王勾唇解释,“女子以夫为天,处好婆媳关系也是一大要事。皇嫂向来宽容大度,为其表率,深谙其理。方才的事,太妃娘娘也没有冒犯之意。”
这话,倒说成是她不是了?
不过,以夫为天?他就这样肯定,人家的夫君便是宁安王么?小人之见,愚蠢。若非圣上顾念手足之情,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心眼儿多的贤安王,怕是早就不能留了。
皇后娘娘闻言,没有急着反驳。目光在几人之间流转,尔后勾唇。
“府里琐事随时都能听,也不必急在这会儿。今日可以,明日后日也可以。可本宫的心情,不是今日好,明日后日就能好的。”皇后娘娘低言婉转地说,“本宫见太妃娘娘身侧的女子便是宁安王的夫人吧?既然她先入的王府,自然就得先照顾好王爷。太妃娘娘还是先将她调教好之后,再来找郡主罢。”
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防不住的地方,她会拼命地防。能防住的地方,她更是必须防。毕竟待在宫里好些年了,那些手段见一见也会了。
慕晗烟乖巧地立在太妃身侧,一直柔和地看向几人,也不说话。突然被人提到,神色间有些变化,却是一闪而过。
“回娘娘,晗烟有了身孕,王爷那里,恐照顾得不周到。且太医说晗烟肚子里的孩子活蹦乱跳得历害,定是个男娃娃。”说着,还娇羞地笑了笑。
慕槿微抬眼,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眼,眼底划过几抹淡淡的嘲讽,复又收回眼神。
“妹妹听说,姐姐的医术连太医们也是自愧不如的。这孩子得来稀贵,又是头一胎,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妹妹在意得紧。不知道,姐姐可否不计前嫌,替妹妹把一把脉,稳一稳胎象?”
慕槿闻言,抬眼看向她。
这个眼神有点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却又含着淡淡的讽意。她的脸皮,不是一般地厚。
“娘娘,您不是说趁着风大,想要去放风筝么?这会儿的风还不算小,您可要现在去?”她偏头,看向一身淡黄色衣衫的女子。
两人对视一眼,当即明白彼此的意思。皇后点头,“走罢,否则败了本宫的兴致可就不好了。”
说着,不顾太妃沉下来的脸色,携着慕槿便要拐向另一条路。
为何上次那把火没有烧死她?专程留下来堵她心口子的。贱人得意,真是可恨!
被人记了‘贱人’名头人丝毫不在意身后的有多生气,步伐款款地走着,很是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