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能说出这番话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但是,却想不出来,相爷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固执如安阳侯夫人顶了罪。
但他知道,这样并不能置人于死地。只是,这次他也不明白,为何相爷后来单独与圣上在书房谈了一夜。
慕槿呡了口茶,忍着疑惑咽了下去。抬头看向对面的人,“傅大人,这里面,莫非有什么隐情?”
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这慕晗烟才是要害她的人,安阳侯夫人顶多算推波助澜地想要置她于死地。
不过,她也明白,即便是她画了押认了罪也不能把她怎样。随便再找个能替她顶罪的人就是了。这点手段她应该不会想不到。
只是,她很奇怪,为什么安阳侯夫人会认罪呢?分明不是她做的……
“隐情?”傅元闻言皱起了眉,仔细想了想,“咳,说实话,本官……也不知道啊……咳……”
不知道?
慕槿用奇怪的神色看向他,不知道还用这样无比正经的口气说话?也不怕闪了腰?
难不成,他只是特来知会她一声的?心里想了想,又明白过来他这么做是为何。
傅元是云盏的人。
“这件事,本官还要去宁安王府一趟,亲自告知宁安王结果。不过听说那宁安王妃前日中了毒,好在没有大碍。这次去,本官还要派人备些薄礼。”傅元见此,面上也挂不住,赶紧转移了话茬。
“这是应该的。若是大人不介意,顺便帮我也捎一份薄礼过去吧?”慕槿用茶盖拂开杯内的茶叶,淡淡地问。
“好。”傅元立即应声。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就对这位郡主这样惧怕。兴许是知道相爷与她交情不浅,所以心有忌掸。
他如此自我安慰。
“多谢大人了。您上任以来,办过的案子不计其数,经验也老道。着实辛苦了。我以茶代酒,就敬大人的不易一杯。”慕槿勾唇淡笑,客气地举杯相敬。
若她猜得不错,这傅大人对她怎么如此小心客气?在她面前,并不需要夹着尾巴做人。况且,她也听说过傅大人向来正直不阿,办案不苟言笑,怎么会对她恭敬?
“呵呵,郡主客气了,客气了。”傅元赶紧拿起茶杯,面色还算正经。应对如常。
两人闲叙片刻,便让人送走了傅元。
靠在椅上,她闭目思索。
宁安王那日的意思,想来已经认定是她上圣上请旨,解除了婚事。只是,她这头还没想到法子,那边就已经有人替她解决了。
还有云盏,早不好晚不好,偏择了那日进宫恢复职位。只不过,之前他的态度一直很谜。原以为他在短时间内不会再接管政务,没想到却出乎她的意料了。
会不会,她的婚事……
似是想到了什么,慕槿蓦地睁眼,眉头皱了又缓,缓了又皱,似是有些纠结。
脑海里划过那日他在众人面前替她出头,护她周全的样子,心里顿时如一团乱麻。剪不断,还越来越乱了。
到底,为什么又回到了原点?
即使她已经不再理他了,不再想与他有任何的瓜葛,他却还是要站在她这一边。这样的人,不论对谁好,谁都抑制住能不心动呢?
殊不知,他的一切好,只是全都给了她而已……
最后,想得她头痛得小憩了一会儿。然后又去想别的事。她知道,东陵那方的消息不论真假,她都必须要去走一趟了。
只是,若光明正大地去,这个理由还得再好好想想。若是偷偷地去,又恐行踪泄露。不过……
没多久,禁足多日的她出了府。
李府,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