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这个耐心。
素和怜玉闻言也没有气恼,反倒是心平气和,看向女子的面容,似乎在透过她看向另一人。
“东陵不是一个好地方。”
“那个时候,民生凋敝,苦不堪言,将士征战四方,皇上不断挑起战火。收复二十四地,仍未死心。”
“后来,在一次战乱中,吃了亏,我从荆溪族出来,正好救了他,以及他的部下。”
这些事,她知道,也听人说起过,素和怜玉于父皇及和将领皆有救命之恩。后来,父皇还与他结拜,称他为弟。
朝中风光,无人能及。
“寒冬岁月,我在山中生擒过一只猛虎,我们几人以虎为食,以雪充饥,幸免挨饿。”
“我知天文地理,晓时事变化,被重用朝堂,可笑却看不懂人心,特别是,君心。”
“你父皇,在有了你母女二人过后,从未在你们面前显露过他的野心。但不代表,旁人不会揣测他的心思。我锋芒太过,惹人猜疑,过往之功,全被人一口否定。”
“你父皇趁我回东陵,派人抓了我到刑场,用尽酷刑,除掉了我,最后将尸体扔进了山中,被鹰啄食干净。”
“这就是我的一生。”
听他说完,慕槿只觉得那像一个故事,前半部分是真,后面的,全是假话。
“我父皇,绝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若是寻常父亲,他或许很好。可是,他不是一般人,他是君主。野心,猜忌,嗜杀,信服,他全都有。”
素和怜玉眉间微蹙,波澜难平。
“若是我没有出现在这里,或许,你会过得无忧无虑,不必征战四方。嫁一人,到白头。”
“可是,一开始提点你,让你出去带兵打仗的人,是我。本该自在安乐,可是,仇人之子,怎能安宁?”
“幸好,我回来了,回到了在我没被除掉之前,还没从荆溪出来的时候。几年时间,够我筹划许多事了。”
“不可能……”慕槿将他的话打断,“你说的话,我凭什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