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逗比的性子,如今看起来,背影却好似带着几分冷冽。
初夏走到他面前,探过身子朝他一直盯着的窗外看了一眼,笑着道,“看什么你,这样出神。”
“看你,我瞅着你从下面上楼来了。”洛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初夏,眼里的神情却带着几分认真。
初夏只当他说笑,白了他一眼,“别瞎掰了,我都上楼来了,你还在瞧呢。”
“不信便算了。”洛宁笑着摇摇头,走去堆放着账簿的桌子那边坐下。
随即问初夏,“对了,这么久没来,之前咱们说好的每个月给我的天香楼出一种新的糕点也没做到契约上写的,是不是得扣下这个月的银子才是。”
洛宁说这番话的时候,嘴角含笑,但眼神又带着几丝复杂,让人想不透他到底是真是假。
初夏没接话,倒是栓子上前跟洛宁行了个礼,小声为初夏解释,“七爷,林姑娘上个月受伤了,这个把月一直被我家主子逼着在铺子里养伤。”
“受伤?怎么回事?”洛宁一听,便转头吩咐站在门口处的小厮,“福头,去把严玉喊来,让他给林姑娘看看伤。”
洛宁紧张的口吻让初夏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她忙出声喊住要下楼去的福头,冲洛宁摆手道,“没事,不小心受了些轻伤,没有大碍,而且现在已经好了,不用看大夫。”
“严玉的医术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能媲美宫中的御医,比镇上的大夫强多了,让他看看的好。”洛宁冲初夏的腿看了一眼,语气放柔和了几分,“即使现在好了,让他给你拿些除疤的药粉总比你在街上乱买东西擦的好。”
“不用了。”初夏想起裴宁轩交代帅子给的那些药粉,已经够用了,而且潜意识的,她不愿洛宁这样紧张她的伤势。
见洛宁还想坚持,栓子也出来说话了,“七爷,真不用了,林姑娘受伤的这个多月,我家主子一直在她身边守着,姑娘的伤势是我瞧的,没喊镇上的大夫,除疤的药粉也是我家主子从宫中带出来的,应该不比七爷你的差。”
洛宁闻言,脸色一变,没再坚持说要请大夫,却是微微眯了下眼睛,看着栓子问,“你家主子呢。”
栓子低头回道,“白水镇那边有点事情,主子回去处理了。”
洛宁玩味的哦了一声,随即又挑着眉问栓子,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他交代你看着林姑娘的一举一动,然后你回去跟他回报?”
“七爷,这……”栓子听出洛宁语气中的怒气,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洛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吩咐门口边的福头,“福头,带栓子下去,我有事情跟林姑娘谈。”
“姑娘,这……”栓子朝初夏看来,征询初夏的意见。
初夏冲他点点头,“你先下去,我有阵子没来天香楼了,得算算这几个月的账目。”
栓子心里不愿,但按照宫中的规矩,洛宁是主子,他不得不遵从主子的吩咐,加上初夏也出声了,他便跟着福头下了楼。
初夏看着栓子下去了,看着洛宁微微挑眉,“怎么了,今儿瞧着这心情不太好啊,是因为前阵子天香楼的事情。”
“你知道天香楼出过事情?”洛宁一顿,他猜想过裴宁轩或许不会将那事情告诉初夏
“嗯,我手上之前来找过你,不过听说你不在,我又回去了。”初夏上回的确来过,只是被裴宁轩那厮破坏了,没进去而已。
“是老九跟你说的我不在,你那日来没进过天香楼的门?”洛宁曾吩咐过店铺中的人,要是林初夏来过店铺,让店里的人通知他,但一直也没人告诉他林初夏来过、。
初夏想起那日的事情,脸稍稍一红,也不好跟洛宁解释,便随意说了几句,便将话题引向别处,“对了,今儿把这两个月的账算算,没按契约做的,就按照契约上说的扣银子好了,之后每个月咱们还是按照之前说的那般来。”
洛宁没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初夏。
沉默半响,他才问了一句,“在你眼里,我们真就连这点情谊都没有,你受伤了,我会当真按照当初的契约扣掉你的银子?”